第56章 暗潮[第3頁/共3頁]

楊寄本日還是早晨入值宮禁，下午太陽西斜，便要先去校場練習技藝。他睡飽了，見家裡被沈嶺清算得整整齊齊的，耳目舒悅，親了親熟睡的阿盼，對沈嶺道：“那我走了，抽鬥裡我放了幾串錢，你或者阿盼要買甚麼東西，儘管從裡頭取就是。”

楊寄掰指頭數了數：“四家，庾、桓、王――”

“魚？”楊寄聽不明白，正籌辦詰問，沈嶺卻俄然轉換了話題，拿出一隻青銅的小酒樽給楊寄看：“阿末，你看這東西都雅欠都雅？”

“假的？”楊寄翻來覆去看了兩遍，實在眼拙，笑道，“我看不出來。實在，就是真東西，我也不會買，錢多得燒包呢？買這不頂吃不頂穿的襤褸玩意兒？金的銀的也比它都雅啊！”

楊寄頓覺表情明麗，下桌洗漱後狼吞虎嚥一番，撫著肚子說：“現在我飯量越來越大了，加上每天練習，身上塊兒肉都長出來了。如果這會兒叫我上陣殺敵，必然能殺得更多！”

曾川搖點頭，眸子轉動遲緩，半日才說：“我阿叔平生性子不急的……內裡必然是出大事了。”

“不乾。”楊寄老誠懇實說，“你真掃我的臉！實在我內心也明白，所謂一小我戰六千，除了當時候不怕死，一心隻想為山子報仇的膽量，就是背麵已經黑壓壓地來了陶都督的援兵。那些江陵的士卒們，看到援兵前來，天然回身要逃，以是纔給我殺了個正著。”

“反正出了個太後，豪門也成了高門了。”楊寄又打了個哈欠。沈嶺從他懷裡接過楊盼，說：“你累了一早晨了，睡吧。我看門口有豆粥攤子，東西非常潔淨，我帶阿盼去喝粥，趁便出去玩一玩。”

等他醒過來，沈嶺已經返來了，阿盼四仰八叉睡著，她孃舅卻在那邊讀書。楊寄揉揉眼睛，問：“多遲早了？”沈嶺笑道：“過午了。營房裡送來的胙食，我給你留著，我本身在外頭買了飯菜，也留了些給你。”

沈嶺接辦過來，說：“我在建鄴東市的地攤兒上淘的，那小販先想哄我，我說這銅綠生得水盈盈的，一看就是把銅器埋在土裡硬做出來的。那傢夥見我識貨，便以開價非常之一的代價給了我。而我呢，也和他聊了半天，弄懂了些做假古玩的門道。”他最後說：“我買這件，因為上麵刻的字兒實在是金文裡的佳構，想必作假的人也是很有水準的。”

沈嶺挑挑眉毛，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