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西府軍[第3頁/共3頁]

賭棍聞聲這搖杯骰子的動靜，立馬眼睛直了，幾步趨上去看。虎帳裡本來有端方，是不準打賭的，但是這支野雞步隊也冇人問，隻不過打賭的不敢太招搖猖獗地呼盧喝雉罷了。他們的搖杯和骰子都很粗陋，地上拿張破紙畫了棋盤，玩得也有模有樣的。

對方立即揎臂捋袖，唾沫星子都噴到了楊寄的臉上：“媽的，叫你兔崽子瞎批示個啥勁！觀棋不語真君子！你害老子輸掉了明日的麥餅！”

楊寄偏著頭看那人：“你是男人不？說話當話不？”

“我楊寄。”

楊寄卻在王謐的帶領下，一身平常服飾，和沈嶺一起到了新建立的西府軍的虎帳裡。虎帳也剛開晚餐，淡薄的熱麥屑粥，盛在大鐵鍋裡，還在騰騰地冒著氣。三五成群蹲著的男人們，捧著粗瓷碗，唏哩呼嚕喝得熱火朝天。盛粥的夥頭兵，瞪著眼睛，拿大鐵勺敲著鍋沿：“一人兩碗，不能再多了！——你姥姥的，是餓死鬼投胎還是如何的？”

一局樗蒲玩下來，天氣已經很暗了，先還暗自嘲笑楊寄行棋分離混亂的人，驚奇地發明那些混亂的棋子不知從那裡冒出來的，現在已然步步為營，把敵手一一擊破，走棋走得有條不紊又狠厲非常，逼近起點，敵手竟然已經無可抵擋。

刀來了，楊寄也一聲不吭，看著他把刀架在胳膊上，不脫手，大抵在等著有人討情。公然有人討情，對楊寄道：“這位兄弟，要一條胳膊也冇啥用，玩就是玩罷了，不必弄得血淋淋的！”

楊寄目光炯炯地看著衛又安，問道：“桓公要我如何做？”

楊寄收劍看了看，吐吐舌頭道：“哎呀！都缺口了！這禦賜的寶劍給我這麼折騰，如果折騰壞瞭如何修啊？”又對那男人說：“行了，你是個真男人！跟我乾吧，算賠償了你這條胳膊。”

楊寄撒賴道：“明顯第二碗！”

楊寄早踱開了，那些哄得肚子不叫了的西府兵，大多保持著窮戶人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風俗，見天氣有些暗下來，便都是擦擦臉，洗洗腳，在籌辦睡覺。但也有幾個吃飽了冇事乾，正在那邊玩樗蒲。

楊寄略鬆了指頭，一臉無辜地訕嘲笑道：“你約莫是曲解了。我不是牆頭草，不過是現在這時候，身上有十貼狗皮膏藥貼著，我略微有些異動，那幾個校尉就能把我撕了。桓公謹慎翼翼留著我，總不是為了我被一刀子剁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