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赴荊州[第2頁/共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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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鬼頭的眼淚撲簌簌往下掉，跪在地上連連叩首：“中領軍饒命！小的當年有眼不識泰山，獲咎了中領軍，現在遭報應了！……”

唐二歎了一口氣：“我們家兄弟多，鋪子大，要不是這場倒頭的仗……本來是安循分分在家太小日子的。”但他跺了下腳，還是說：“我跟中領軍走！家裡的鋪子，另有父母的奉侍，就交給幾個親弟兄了。”他最後笑了笑說：“中領軍，趁還冇開赴，帶小女郎到我家鋪子吃糖！”

他最後拍了鼓掌內心的糖屑，又撫了撫吃得冇完的阿盼的小腦袋，對家裡人說：“各色糖帶一包給小女郎，做新春的禮品。我呢，今後就跟楊領軍走了！”

“他也在？”

楊寄聽王謐提起他時，獵奇心發作，及至見到，真恰是大吃一驚。李鬼頭本來就猴子似的，當時再見到，更是已經瘦得皮包骨頭，與骷髏也不差甚麼。李鬼頭怕就怕朋友路窄，畏畏縮縮嚇得要哭。楊寄卻上前敲了敲他的肩膀，駭怪道：“你如何成了這個模樣？！”

“賭命，賭運氣。你說得對。彆人看我，隻看錶麵，你看我，看到了骨子裡。”楊寄笑著湊疇昔，此次乾脆親了一口，挑釁地望望假做活力的沈沅，哄道，“你放心，我但是秣陵城裡頭一號的賭棍，你見我失過幾次手？”

沈沅感覺不對勁，問道：“纔來，你又要走？去哪兒？”

當時的糖感化的是飴糖，從抽芽的麥子裡發酵提煉出來，變成虎魄色的稀糖液，再顛末熬煮、冷卻、攪拌，便成了稠稠的糖。

他終究帶著老婆女兒，以及選定的十萬西府北府兵，在簡樸地過了一個新年以後，在料峭的春寒當中，踏上了前去荊州接駕的路程。留在曆陽的二十萬，以流民和犯人為主，帶走的，以有家有口的百姓為主。大師雖有些不解，但因為對楊寄的信賴，且此去又不是絕境，遲早能返來，以是都不置一詞。

楊寄笑道：“你放心，冇事的。我送小天子回建鄴，然後，再爭奪到這裡來陪你。”

“還說嘴！”沈沅諷道，“是誰當時候說好了要好好做工，掙到錢來送我的聘禮，成果，連屋子都輸掉了的？”

李鬼頭捂著劇痛的屁股，淚流滿麵，磕著頭道：“謝領軍！小的與領軍扯平了！”

他把這事兒說給沈沅聽了。沈沅問：“你寬弘大量，那是好的。但是，留這麼小我在身邊，又是乾嗎呀？”

這裡陣勢偏北，並且水汽豐富，比建鄴要酷寒一些，楊寄在荊州所居的處所雖有個“領軍府”的稱呼，但實際非常粗陋。他拿大氅又把沈沅裹了裹，阿盼則乾脆親身抱在懷裡暖著，歉意地說：“背井離鄉的，隻能姑息。我已經叫人大量地送炭火和糧食過來了，等我走後，你們孃兒倆也能夠過得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