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延壽筆與龍珠丹（一）[第1頁/共2頁]

我還冇想好要如何回她，鋪子門口便有人四周看望著踏了出去。來的是一名年青公子，端倪清秀，文文弱弱。進門便向我拱了拱手，“敢問朱先生可在？”

他的眉頭更緊了緊，彷彿自語：“方纔那人……氣數不端呢。”

師父笑道：“這豈是你能聽得出的。”他從我耳朵下抱走了湯藥罐子，自去保藏好，叮嚀了我幾句，便出門看診去了。

年節過後，東風撩人的時節，師父將藥櫃隱蔽處的大湯藥罐子抱了出來，耳貼著罐子當真地聽了好一陣，對勁地點點頭，笑著自語道：“這罐子湯藥較之前更好呢。”

“不知公子要甚麼配甚麼丸藥，方劑可否予我瞧瞧？”我向他伸了伸手，內心道：配個丸藥如許的小事，何必師父親身脫手。

許是見效了，有一陣子冇見她來鋪子裡找我鍼灸止痛。

回身返來時，正見師父拿起櫃檯上的那枚巴掌大的薄薄的金葉子，皺著眉頭端看。

“旁的都好說，虎骨、牛膝、龜甲、全蠍這些鋪子裡也有現成的，隻不知夠不敷使的。但狗脊梁骨、犀角、白花蛇到那邊去尋來，另有那白殭蠶，這個時節蠶倒是很多，隔年的殭蠶倒是冇有的。”我將龍珠丹所需的藥材在腦筋裡快速地過了一遍，又將鋪子裡現有的與冇有的盤點了一遍，向師父攤手道。

“了不得，了不得！”張家娘子咋咋呼呼道：“龍珠丹！三百丸呀！也不肯說到底是哪一家，這得滔天的繁華才配得起那麼些龍珠丹罷。”

張家娘子讓到一旁，不住打量他，我在櫃檯背麵略欠了欠身：“家師出診去了，公子是有急診？”

龍珠丹主治老邁之人四肢百節疼痛，半身不遂，經脈拘攣，行步艱钜，不是甚麼希奇的藥，不過是用料高貴些罷了，希奇的是他竟一口氣兒要配製三百丸，大手筆呀。

他走得太急，剛到門口，便與從外頭出去的師父迎頭撞上。師父個頭更高些，將他撞得今後退了兩步，他隻昂首倉促一瞥，抬手草草地拱了拱手，便側身疾步出去了。

“配罷。”師父想了想，將頭一點。

僅憑他這隻手就能鑒定，他是個畫師。我將他遞過來的紙翻開來看，紙上隻潔淨利索地寫著：龍珠丹三百丸。

她這話幸虧是在我跟前說的，如果西席父聞聲了，不免又要嫌她多事且多嘴。疇前師父隻說張家娘子過分殷勤熱絡，自從邇來她總成心偶然地體貼起我的畢生依托來，師父便不太樂意同她多囉唕。

本日這碗豆腐約莫就是來謝師父的罷，我謝過她，替師父收下。可她並冇有要走的意義，倚這櫃檯同我說：“我傳聞，今春又要選花魁了呢，多少年也冇這盛事了……我說，上回你製的阿誰甚麼玉露膏的，多炮製幾瓶，拿去那些青樓畫舫賣，就那膏子，她們為了這趟選花魁，搶還來不及呢。你呢，就此多賣她們幾個錢，北裡裡頭就冇有捨不得花這錢的，穩穩妥妥地贏利。”

“這是方纔那位公子給的龍珠丹的定錢。”我忙稟明師父。

那年青公子搖了搖手，“並非急症，不過是配些丸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