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靈鋪

第6章 銅雀簪與豬膽膏(六)[第1頁/共3頁]

“它與那些分歧,不是甚麼靈器,大小正合適是因為它本就該是你的,好好戴著便是。”師父斜睨了我一眼,便靠著車壁閉目養神,不再理睬我。

“朱先生……”楊三郎遲疑了一陣,艱钜地舔了舔發乾的嘴唇:“如果肯收下財帛或旁的甚麼寶器,三郎拚儘了這點產業不要也定會付給先生,隻是那支銀簪……畢竟,畢竟是鄙人亡妻敬愛之物,統共也就給我留了這一個念想,還求先生慈悲……”

這是如何說的?我內心悄悄嘀咕,昨晚吳甲幾時去過街口了,徒弟又如何得知張大哥吃了酒?

“戴著罷,邪物都會繞著你走。”徒弟將這鐲子放到我手裡。

我拿起玉鐲子對著車外透出去的光細心打量了一回,細圓的鐲子上精美地雕著一隻我不認得的鳥禽,似鳳凰,又比鳳凰出塵,如鸞鳥,又較鸞鳥貴重。這鳥禽首尾相接,剛好成環狀,柔潤的淺青之下纏繞了一絲絲的暗紅,彷彿隱布在肌膚下淌著血的經脈。

徒弟咧嘴笑起來,一探手揉了揉我的頭頂:“阿心但是教那李氏唬著了?”

“朱先生……你說我這病症是因中毒而起?”謝景娘搭著小婢子的手臂向前摸索了兩步,“好端端的,怎就會中毒……”

我低頭咬住嘴唇不語,不肯承認也不可否定。我不是頭一次見著已亡故的人,究竟上,在我未幾的影象中,彷彿經常會遇見。凡是他們並有害,會在我看著他們時,獵奇地多打量我幾眼,頂多會想要上前來搭訕幾句,可像李氏那樣可怖的,真是頭一遭見。

楊母過了好幾息纔回神說了幾句客氣話,楊三郎安撫了謝景娘,便來送我們出去。從屋子裡到大門口,一起心不在焉,不發一句話。

屠戶娘子內心委實打動,酸酸澀澀的描述不過來,連句謝話也說不好了,隻特長絞著布裙:“人都說朱先生古怪,都是亂嚼舌根子,如許好的心腸,他們是從未見過。”

吳甲問了聲好,上前牽過了馬,那楊三郎一臉的失魂落魄,下了馬不酬酢廢話,全麵的禮數也渾忘了,神態恍忽地往朱心堂裡頭闖。

“景娘,朱先生幾時說過如許的話,想是……想是你乏累了,聽岔了,先歇下罷,眼睛我們再找旁的名醫漸漸治,總能好的。”楊三郎上前攔下她探向徒弟的一條手臂,柔聲勸說中透著些不天然。

正迷惑著,張家娘子將雙掌一拍:“真教朱先生說著了,可不是吃了酒跌交驚著了,後半夜說了半宿的胡話,迷迷瞪瞪的半睡不醒。我正要來問,朱先生倒想在了頭裡。”

“這是甚麼?”我奇特地將這玉鐲子翻來覆去地瞧,“鳳凰?還是鸞鳥?”

說著她接過藥包湊在鼻下嗅了嗅,昂首又躊躇了起來:“這藥香得緊,另有人蔘味兒,想是副好藥。如許貴重的藥,不知要破鈔多少嚼用。”

徒弟笑嗬嗬地擺了擺手:“不過就是芍藥、茯苓、遠誌、菖蒲,加了一錢配藥餘下的人蔘鬚子,都是些平常藥材,不值幾個錢,何況前些日子拿的那副豬膽,也並未曾收我一文錢,都是擺佈鄰裡,相互幫襯著怎就論起錢不錢的話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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