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半啞仵作[第1頁/共4頁]

沈情打量了進門人的穿著打扮，一時無話。

寺恰是除天子欽點外，品級最高的審案官，想來就算本身此番通過了複覈，也不會能夠成為寺正，這麼一來，應當是司直了。

程啟與田享都未說話，沈情凝神後，明白與仵作交換，也是考查內容之一。

“田大人，我是本日複覈的最後一人？”

同窗微微點頭，卻不與她再爭辯，沈情雖也曉得情麵油滑，但對於宦海上的彎彎繞繞，卻似用心看不見普通，半點不開竅。

“此案有疑，我雖不敢必定，但門生以為，案發當時，能夠有第三人在場！”

“沈知恩。”少卿程啟開口道，“招錄薄中，為何不填父母名姓？”

“當年，是昭懿太子救的我，若無他，也無門生本日。這些年門生昂揚讀書，就是為了能考入京中親身謝恩，安知世事無常……”她目光發苦，直了身子，看向程啟，“門生本來是想去求沈相允門生到皇陵拜謝仇人，然本日碰到少卿大人，門生想，求少卿大人會更妥些。少卿大人是昭懿太子的孃舅，門生這兩拜，一為借您謝昭懿太子當年援救之恩，二為求少卿大人允門生到帝陵拜謝太子。”

他噙著絲縹緲的笑，說道：“另有甚麼昭懿太子，人都死了，你還去跪甚麼皇陵，你當他能曉得？”

沈情趕到大理寺，門口等待的官員給她了一把傘：“沈情，是本人嗎？”

田享：“這……誒？”

田享悄悄吃驚，悄悄看向程啟，程啟見她未說被昭懿太子援救一事，倒是微微一笑，問道：“那又為何姓了沈？”

到了停屍房，程啟遞給她一卷案宗，說道：“這是刑部奉上來的極刑案，屍身就在你麵前。”

暴露來的手指頎長，跟白玉雕出似的，都雅是都雅，但沈情見了禁不住齜牙咧嘴，此人的手……就冇幾兩肉，瞧著跟白骨似的，皮膚倒是白，就是白的有些……有些病態。

是殺傷。

沈情摸了摸衣領下的玉牌，禱告本身好運，這才翻開案宗細心看了，又上前掀去蒙在屍身上的白布單。

“不錯。”田享說，“少卿大人非常看好你，說你年紀雖輕，但書讀的踏實，又知變通，將來定大有作為。”

此人……仵作？

“死者雙手有傷損，死前必與行凶之人產生過爭鬥，我方纔看了死者的雙手，除了抗爭時留下的刀傷，並無其他傷痕，喬仵作在檢覆單上並未提到過。這案宗裡，另有凶器的複原圖，菜刀和桃木匣，皆是死者家中物品。”

喬仵作還是點頭，很用力。

沈情收回目光，看向檢覆單，說道：“死者的這張檢覆單上說身上的刀傷共四十一處，三處致命傷，刀跡混亂。雙手有傷損，為擋截抗爭傷……”

過了不久，停屍房的房門輕叩三下。

沈情呼吸一滯，轉過甚去，看向程啟：“少卿大人，我想去看看那位殺人疑犯。”

“我是本日參與複覈的中榜門生沈情，表字知恩。”

喬仵作點了點頭。

程啟持燈行在前，行至後院，忽聽身後腳步聲停了，回身，見沈知恩跪在地上，給他磕了倆響頭，一昂首，臉緊繃著，神采嚴厲，眼中斂著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