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審問（四）[第2頁/共4頁]

他該如何辦？如何辦？溫長蘅一遍一遍問本身。

僅僅隻是盞茶工夫，陳嫗便從柴房裡走了出來。

正想著間，卻見到花娘從柴房裡走了出來，手裡拎著一個往下滴血的剪子，另一隻手裡拎著塊帕子。

又見到花娘對待蕭菁芬不冷不熱，不見多少恭敬，心頭突地一震。

“大郎你聽聽，這就開端編排起主家的不是來了……如許的人還留著做甚麼？還不早早的措置了？莫非老主母的好名聲就能容得瞭如許的歪曲？”花娘神采一沉，厲聲嗬叱。

她不能再熬下去了，隻怕本日她不死，明日死的就是孩子。

花娘一臉的笑意，不緊不慢隧道：“本來早就該來了，隻是下午的時候老奴冇在莊園裡，去內裡辦了點事，方纔走到半裡坡，就被仆人給尋返來了。這不方纔返來，就立即過來過來。”說到這裡花娘又看了一眼跪坐在幾案後的蕭菁芬，神采一正，“老主母說了，像是朱媼嫗和阿成那等背主的家奴，就該用家法好好的懲辦才行。老主母曉得大娘子懷著孕，大郎的性子又過於軟和了，想必是鞠問不出甚麼。不如就將人送沐恩堂去，由老主母好好的審審，看看到底是吃了甚麼熊心豹膽，竟然膽敢害起主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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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賤婢，甚麼都不肯說……”陳嫗烏青著臉，怒罵出聲。

本來如許吃茶也彆有一番風味！女兒的手，果然巧。一想到平時靈巧溫存的女兒此時存亡不知的躺在榻上，縱是阿成的慘叫聲再刺耳，蕭菁芬也感覺不能解恨。

花娘說得輕鬆，溫長蘅卻聽得頭上盜汗直流，他雖做了縣令，可平時審案時也隻是拍拍驚堂木打單一下，再不招就用夾棍夾一下人犯。並且錢塘民風淳撲，十天半個月也冇有一樁案子產生。乃至於他做了小半月縣令，隻審了幾個偷雞偷狗的小賊。

帕子血淋淋的，還帶著一股腥腥的味道。

“孃親如何這個時候派你來了？”溫長蘅冷著臉扣問花娘。女兒已經昏倒一天一夜，早上時夏氏派人來問問，然後就冇了訊息。明天他本來就因為阿成那句話而對夏氏心生不滿，這會都亥時中（晚22點）了纔派人過來，並且安懷堂已經關上了閭門，花娘是如何敲開的？溫長蘅不由犯了嘀咕。

他如何辦？

隻是呷著香茗，一口一口，彷彿這是天下最美的甘旨。

“是奴僭越了。”

溫長蘅聽出了幾分蹊蹺，疾言喜色：“這話何意？冇了舌頭還如何招認？她屋裡放著幾件醜兒的衣裳……”說到這裡，俄然住嘴，臉露錯愕之色。

正沉默間，柴房裡俄然傳出了阿成斷斷續續的謾罵聲。

溫長蘅立在院中，潔白的月光直灑在他清爽超脫的麵龐上，映出一片慘白。垂在廣大袍袖裡的手指微微顫抖，抖得彷彿暴風雨中一株將近折斷的小樹。

古書上都在說，君要臣死想不得不死，父要子死子不敢不死。孃親要醜兒的命，他是孃親生的，生養之恩大於後代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