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煙柳碧桃今安在，人生動靜如參商[第1頁/共4頁]

印暄率軍日夜兼程，隻花了不到一日夜時候，在翌日太陽落山之前，趕到了懷朔。所幸敵軍一起燒殺劫掠，尚未開端攻打懷朔，殘剩的一萬多邊軍便駐守在此。領軍的叫陸逢春，也算是個有經曆的老將，一麵墊土潑水加固城牆，一麵派人一起往南，向各個軍鎮衛所救濟。

印暄有點不測，他記得印暉向來重武輕文，在宮中時便不甚得講課的學士鴻儒的愛好，文學一道隻是稀鬆平常。他帶著些微獵奇瀏覽：

這下印暄也變了神采，道：“為何隻要邊軍抵當？肅王的鎮北軍呢？”

“這有何難。說來，你小時候可喜好紙鳶啦，特彆是串燕，一颳風就拉著我去禦花圃放紙鳶，記得麼。”

她濃麗的臉龐上泛著期盼與決然的光彩。都藍深深看著她，彷彿想握一握她的手，但在大庭廣眾之下，終究還是收了歸去，回身從台沿直接跳到了馬背上。

“弓馬快利，福運綿長！”萬人呼喊，如海嘯山崩。

“肅王擅離職守，導致敵軍入侵，但現在不是問責的時候。”印暄神采凝重，對身邊幾名批示使與郎將道，“唯今之計，隻要兵分兩路。花霖，你率一組精乾校尉當即原路返回，去追鎮北軍，他們人多輜重多，你們日夜兼程，或許能追上。其他人馬隨我直奔懷朔，收攏殘剩邊軍，不管如何必然要守住！”

“我們一起追逐馬群，一起放牧牛羊，一起射殺豺狼。現在，又到彎刀染血、箭矢穿喉的時候了！風雪凍死羔羊、壓垮氈帳的時候，那邊——”他伸手一指南邊，“有糧食、有美酒、有布匹、有鐵器、有茶葉，另有能為我們生下兒子的女奴！”

打著天子龍旗的紫衣衛隊，與肅王印暉帶領的鎮北軍，就如許在相互不知情的狀況下擦肩而過，真可謂“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

他一張張翻看著印暉的手書，彷彿想從鐵畫銀鉤的筆跡中，尋覓影象中大哥的影子。

“十二歲了！阿爸八歲能殺狼，阿爺十歲就上了疆場，我為何不能！”烏歧昂著頭，略帶青稚的麵龐，襯著結實的身量，是一頭即將長成的雛虎。

“可汗要來，就讓他跟來吧。”都藍在頓時開口道，“剛打好的刀總要有開鋒的一天，我會好好照顧他。”

大戰期近，天子冇有另尋前提好的寓邸，就住在虎帳主帳內，與幾名將領開過會後，翻看起肅王留下的輿圖和軍事文書。

聽到聖駕領五千人馬入城的動靜，陸逢春於焦心萬分中更是五雷轟頂，心道：這下完了！皇上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就算守住了懷朔，也難逃極刑！

印雲墨笑道：“好啊，泠橋煙柳、界山碧桃，我也有十五年未曾見著了。”

聖駕不是在震州撫冥鎮，為何俄然八百裡孔殷傳旨，莫非震州邊關有變？印暉微怔，隨即施禮接旨。

批示使魚從峻當即抗旨：“千萬使不得！敵軍大兵壓境，關防已被衝破，懷朔軍鎮隨時會淪亡。皇上身邊隻要幾千人馬，現在逆流而上，如何確保聖駕安然？這麼做太傷害了！不如先行撤回震州，再想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