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1頁/共3頁]

晏子欽道：“甚麼起夜，倒是你，為甚麼早晨不睡盯著蠟燭？”

晏子欽見她有所收斂，便由她去了，隻是不明白她為甚麼對一個小孩子趨之若鶩、饒有興味地圍觀，莫非他這個堂堂男人漢還比不上一個小孩子嗎！內心煩亂，不由自主地瞪了王安石一眼，小孩子更是摸不著腦筋了，不知第幾臉懵逼地看著師父，拿書的手不聽使喚地抖了三抖。

春夜裡另有寒氣，他披衣來到院中，卻見一縷燭火翕忽明滅，倒是杜和坐在蠟燭後一眨不眨地盯著火光。

杜和揮手打了個號召，笑道：“嘿喲，恩公起夜啊！”

門彆傳來王安石的聲音，嚇得晏子欽從速把書拋棄，倉猝轉頭，隻見王安石站在門外。

“晏先生，書找到了嗎？”王安石又問。

晏子欽點點頭，正要走，卻被杜和攔住，他輕聲道：“恩公不是起夜，莫非是……阿誰……不可？”

轉眼已是草長鶯飛的暮春三月，王安石的課程進度也從《論語》句讀進級為《論語》註疏。那一日春光遲遲，高卷的竹簾上堪堪有東風拂過，中庭盛放的粉海棠落了滿階。

晏子欽從速拉緊被子，囫圇道：“冇……冇如何！”

次日淩晨，明姝伸著懶腰坐起家，還眷戀那暖和的被窩，又賴了一會兒，見一貫夙起的晏子欽冇有醒來的意義，白生生的臉半埋在枕頭裡，時不時抿幾下紅潤的嘴，該不會是夢見甚麼好吃的？

晏子欽一邊悄悄把圖冊藏在身後，一邊道：“長輩有疾，做兒孫的天然該奉養湯藥，快去吧。”看他遠去後，晏子欽才把圖冊原封不動地藏回原處，卻在箱子上用指甲劃出一個十字，幸運地想著下次便利找。

晏子欽正感覺鄉居無聊，收一個可造之材作為弟子豈不恰好，利落應下，商定好出了正月十五便開端秉筆講課。因為是易子拜師，你教我的後輩，我教你的後輩，兩家知根知底，必然更加用心，更可免除束脩之類的虛禮。

杜和道：“這是我們練武之人的修行，黑暗中緊盯著火光最練目力，不管是十八連環刀還是偏體靈明劍，我都能從千百套把戲裡找出致命點，一擊即破！”

隻見本來空蕩蕩的處所鼓起一塊不成小覷的東西，白綾褲上更是潮乎乎一片。

這廂師徒二人正在給《論語》做句讀，那廂明姝躲在屏風後，時不時端著壺過來添水，厥後乾脆傻笑兮兮地坐在二人身邊，趁著講課餘閒問道：“獾郎，你熟諳方仲永嗎？金溪的方仲永？”

“你在做甚麼？”晏子欽皺眉不解道。

還好站得遠，不然就糟了！

隻是今晚，明姝安然睡去後，“大徹大悟”的晏子欽坐不住了，東翻一個身，西瞪一下眼，黑暗入耳見枕邊人輕柔的呼吸，嗅著她髮絲上的氣味，便如飲了醇酒普通，多想軟玉溫香抱滿懷啊！但是娘子她……會同意嗎？

王安石一臉懵逼地看著她，點頭道：“不曉得，不過我外婆家住金溪，能夠幫師孃探聽探聽。”

杜和和小子鈺冷靜地縮了縮肩膀，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