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道，紅雲[第1頁/共2頁]

那是一個隻要十一二歲年紀的少年。衣衫襤褸，灰土滿麵，是他獨一的標記。藉著些許微光，模糊能夠見到他身上斑班駁駁的血跡。昏黃的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墳間的鬼火忽明忽滅，為這黑漆漆的墳地，平增了幾分鬼氣。

那紅雲約摸房屋大小，彷彿是個骷髏頭的模樣。紅雲飛在空中，緩緩張大了口，彷彿要將身前統統，儘數吞入腹中。紅雲過處，掠起一陣陰風，將道旁樹木，打得不住“嘩啦”作響。俄然，那紅雲彷彿找到了目標普通，咕嚕嚕的一陣翻動，潮流般向亂葬崗湧來。

“有，有！”淺顯應了一聲，從袋中摸出兩個饅頭。想了一想，又把左手縮回，在饅頭上悄悄咬了一口，雙手遞了疇昔。那老伸謝了一聲，伸手接過。俄然，那老道驚咦一聲，怒道：“如何這個饅頭是咬過的？”

便在這時，隻聽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叫道：“恩師，弟子瞧你來啦！”

俄然，一道電光劃過天涯，接連閃了幾閃，將全部亂葬崗照得透明。

淺顯尚未介麵，卻見亂葬崗外的密林中，驀地飛起一朵血也似的紅雲！

老道見了淺顯，咧了咧嘴，暴露一個比哭還丟臉的笑容，說道：“娃娃莫怕，老道不是惡人。”淺顯見他彷彿並無歹意，這才驚魂略定。

“霹雷！”“霹雷！”

墳塋東麵，忽的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雷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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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聽了，不由一怔，隨即點了點頭，說道：“你這娃娃，知己倒好。比我那狼心狗肺的徒兒可強很多了。如果我當初。。。唉！”說到此處，那老道長長的一聲感喟，彷彿勾起了無數悲傷舊事。淺顯聽在耳中，不由生出幾分同病相憐的意氣來，當下壯著膽量問道：“老道爺，你的徒兒待你不好麼？”

這是如何的一個老道啊？

山雨欲來！

一陣疾風颳過，道口的大榕樹上，枯葉簌簌而下，在地上鋪出一片暗黃。樹冠之上，不知何時落了一隻灰撲撲的老鴉，在夜風中不住哀號。

“我那徒兒，我那徒兒。。。”老道聞言，眼中驀地多出幾分怨毒的神采來，厲聲道：“若不是我那好徒兒，我出塵子又怎會落得如此境地？這個牲口，為了一件師門寶貝，將我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竟連一個外人也不如了。娃娃你說，如許的人，到底該不該殺？”淺顯聽了，點頭道：“該殺。像他這等惡賊，不但該殺，還要千刀萬剮纔是。”那老道出塵子聽了，這才神采稍霽，半晌，方纔問道：“娃娃，你叫甚麼名字？”

“娃娃快走！”便在這時，出塵子神采驀地一變，“呼喇”一聲，從懷中摸出一方三寸來長，兩寸來寬的印章來。出塵子唸了聲“敕”，將那印章祭起。印章飛到半空，閃出一道刺眼的金光，變得有門板大小，將出塵子，淺顯二人罩了出來。出塵子緊閉雙目，右手掐訣，厲聲喝道：“小娃娃，抓緊了！”淺顯隻覺一股烈風鼓起，不由自主的向後倒去。倉猝之下不及細想，右手一伸，已將出塵子肩頭攀住，緊接著身子一輕，竟和出塵子一起，輕飄飄的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