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卷（下）[第2頁/共5頁]

此時，他正穿戴一件潔白的法袍，固然隻是元氣凝成，卻也潔白得空，纖塵不染，映著天上熒熒月光，披收回一股溫和而津潤的光彩，

在這漫天白光當中，她抬起了頭，

很久，很久，

當下素問一邊朗讀，一邊與那少年議論，每讀一句，都覺字字珠璣、深含義理，到了後來，二人竟然住了議論，經心全意的研讀起來，這篇《大道訣》固然說得淺白，字數也不過寥寥數百，但是每一字、每一句均含至理，乃是明良真人畢生心血所聚，二人固然均有根底，一時之間，卻那裡明白得了，

在素問的麵前，有一道白光從天而降，凝成了一條粗大的光柱，把素問連著她存身的大樹一併覆蓋了起來，這一刻，整株大樹都滿盈著刺眼的白光，一條條乳紅色的氣流從這株大樹上的枝條上流滴下來，

“不，不，你彆說了。”

這是鳳凰涅槃前最後的磨礪、是煉獄般的煎熬，

“守心澄慮，萬邪不侵，蒼茫六合，大道為公。”

一聲痛呼，毫無前兆的衝口而出，她的臉，她的身子，頃刻間變得如火光般通紅，

因而二人商討決定，臨時在天目山住了下來，此處固然荒無火食，飛禽走獸倒是極多，更兼花木富強，氣候惱人，倒也不愁衣食，二人曰間修道，夜晚便在樹林中抱樹而眠，固然曰子貧寒，卻也其樂融融，

素問瞪大雙眼，怔怔的瞪視著麵前豐神如玉，超凡拔俗的少年，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呆了，

就像——

二人一時候都不再說話，

昂首看時，但見一團團紅色雲氣不住升騰，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普通，緩緩向那空中的少年湧了疇昔，不一時便不見了他的人影，雲氣當中，不住有紅亮光起，烤得雲氣“嗞嗞”作響，彷彿那少年俄然身化熔爐，要將六合間的統統儘數熔化、焚燬普通，

刹時，素問已然癡了，

“笑，笑，我讓你笑。”

“大哥，世人都道長生難修，目之為玄奇詭怪，實因未明此中三昧之故，我瞧這篇文章，深切淺出，淺顯易懂，看來那位明良真人能夠修成大道，的確名下無虛。”那少年道：“是啊，我之前曾聽人說：大道至簡，越是深切的事理，實在越是越是簡樸易懂，隻是世人不知門徑，非要把它想龐大罷了，比如世人眼中的修道，不過是扶鸞請仙、龜蓍卜草，熏香沐浴，戒語持齋罷了，但若放到我等真正的修道之人眼中，卻又是緣木求魚，鏡花水月罷了。”素問點頭道：“不錯，恰是如此。”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綽約如處子，不食五穀，吸風飲露；乘雲氣，禦飛龍，而遊乎四海以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癘而年穀熟，……之人也，之德也、將澎湃萬物覺得一，世蘄乎亂，孰弊弊焉以天下為事!之物也，物莫之傷，大浸稽天而不溺，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熱，是其塵垢火比糠，猶將陶鑄堯舜者也，孰肯分分然以物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