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知音[第2頁/共2頁]

“蜜斯她，本日彷彿有些不對勁啊。”偷偷地看了又看，挽秋終是忍不住跟屋裡的大丫環迎春咬耳朵。

抬眼看了看府門之上高懸的匾額，男人溫雅如玉的容顏上頓時閃現出一抹清淺的笑意：“鄭府麼……”

饒有興趣地打量了她幾眼，清顏這才淡笑著開口：“還是迎春想的殷勤。”說著，她皺眉思考了一番，道：“去泡壺好茶，再把姑母送給我的那把古琴拿來。”

“如果不會，要你們拿琴乾甚麼。”頭也不抬，清顏一門心機隻顧著調琴絃的鬆緊程度。這把古琴是在她入住當天鄭夫人送過來的，傳聞當年是她這個身材的孃親的統統之物，還給她，也算是物歸原主。

“是。”迎春細心地聽了，然後扯了扯身邊有些呆愣的挽秋，兩人徑直下去籌辦。

糟了，被髮明瞭！挽秋吐了吐舌頭，一時之間不曉得該如何答覆。倒是迎春刹時就正了神采，回身衝著清顏斂襟一禮：“奴婢們隻是在會商要不要給蜜斯拿些糕點和茶水墊墊饑，本日夫人出門有事兒，估計午膳的時候會晚一些。”

“是啊。”笑著應了一聲，迎春剛想說話，卻聽清顏的聲音冷不防地響起：“你們兩個，嘀嘀咕咕地在說甚麼呢？”

高孝珩隻是可巧路過此地，此時在牆外聽著那在高慢渺遠中寄予了無窮茫然清愁的琴音，心中竟是忍不住有了一絲震驚。操琴之人寄心於琴，滿腔思路皆付諸於內，不說琴技如何，琴魂倒是已有了半成。

吃驚地瞪大了雙眼，挽秋一臉的難以置信：“本來你早就發明瞭？”

“嗯。”微闔了雙目，清顏抬手在琴麵上一抹，幾個持續的琴音便脫弦而出，帶著嫋嫋的餘音逐步消逝於氛圍。細細地咀嚼了一下，她開端動手調試，其間，乃至完整冇有重視到身邊兩人那驚奇的目光。

無聲地笑了笑，清顏冇有再說甚麼，隻是用心腸玩弄動部下的琴，半晌以後，才終是暴露了些微對勁的神情。深吸了一口氣，她纖長的十指以一種特定的頻次挑動琴絃，清越的琴聲從她的指尖流瀉而出，那白淨如玉而骨節清楚的手掌，映托著紋理通俗的古琴琴麵，竟是彆樣的都雅。

可貴聽到如此令貳心動的聲音，孝珩久久地立在牆外，連腳步都未曾挪動一下。直到那一曲漸至序幕，琴音緩緩消逝，再不成捉摸，他才漸漸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