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先聲奪人[第1頁/共2頁]

沒有在乎本身被削割掉的頭髮，宇文憲緊盯著長恭的一雙眼睛倒是更加得凝重起來。

一身戰甲鮮紅似火，猙獰麵具再度掩去絕世姿容，長恭揹負白羽箭，手執銀槍，高踞於黑風背上。那身姿，皎若芝蘭玉樹，挺如翠竹青鬆，端的是英姿颯爽，人物風騷。而他身後，烏壓壓排開的是十萬軍容整肅的齊國雄師，一杆帥字旗正頂風而舞，獵獵生威。

之前他或許還抱著不想讓四哥傷了清顏所愛之人的設法，但是現在，他倒是非常光榮本身剛纔及時阻住了他。邙山一役以後，高長恭的武功彷彿又長進了很多，不管是速率亦或是進犯力度，都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至高點，讓他幾近是在儘力施為之下也看不出半分馬腳，真恰是有些毒手了。宇文邕的武功如何，他並不是很清楚，可起碼，他曉得他絕對不能讓一國之君來冒這個險。

遐想當年，他還曾經為麵前之人的麵貌而冷傲萬分，還曾特地為了清顏的事前去奉求於他。當時候，恐怕誰也想不到再見竟會是在此情此景之下吧？清顏，如果你曉得我和你的夫君於兩軍之前交兵，你，又會作何感觸呢？

不甚在乎地輕笑出聲，長恭也是逐步從回想中抽離出來。諦視著跟前麵露警戒的俊朗男人，他眼眸深處的悠遠消逝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凝實的殺氣和懾人的陰寒：“物是人非，這話說得好，既如此，那本王也就不再多做聒噪了！”說罷，他手中的長槍驀地衝出，疾如閃電，迅如驚雷，一劃之勢，彷彿流星追月，幾欲破天。

劍眉不自發地蹙起，他的目光沒有稍離身下的戰圈半分，隻是抬手招來了身邊的副將，私語一番以後便讓他自去處事了。無人曉得，這則叮嚀究竟包含了多少號令。

“是，臣弟謹遵聖意！”利索地一個回身，宇文憲當即便下了城樓，不消半晌工夫就帶著人呈現在了長恭麵前。但見超脫明朗如陽光的青年將領穩坐於頓時，看著也很有了幾分不動如山的味道。

饒是宇文憲這幾年來久經疆場，反應夠快，也隻來得及今後仰倒，堪堪躲過了最淩厲的守勢。而他鬢邊的一縷髮絲就沒這麼好運，被那剛猛的勁氣劃了個正著，悄無聲氣地便悠然斷去，緩緩飄飛著委落於地。這一係列行動的觸發，幾近隻在斯須之間，快得讓人連回神的工夫都沒有。

“蘭陵王爺見笑，一彆經年，物是人非，又那裡，另有甚麼風采可言。”望著他表麵美好的下顎處揚起的弧度，因著這一番話，宇文憲心中也是非常感慨。

目標既已敲定，剩下的，便是履行的問題。不管敵手是誰，長恭都沒有掉以輕心的風俗，更何況攻城素來沒有甚麼特彆的戰略能夠采取，重兵圍城、一擁而上常常纔是致勝的寶貝，而他要操心的的，隻是見招拆招。

“你？”先是有些訝異地挑了挑眉，宇文邕轉念一想，隨即倒是心下瞭然，點了點頭也便應道：“好吧，那便交給你了，萬事謹慎。”

“王爺威武！”就在漫天寂靜迴旋之際，齊國雄師裡倒是俄然發作出熱烈的喝采之聲。絕大多數齊軍歡暢地鼓掌喝彩，連帶著臉麵都漲了一個色度，因著棄城撤退一事帶來的陰霾完整清空，不得不說，長恭露的這一手很奮發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