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1頁/共3頁]
世人皆知都城居,大不易。皇城根兒上天子腳下,一塊板磚砸下去都能灑落出七八個皇親國戚,下剩的也是家中有人戴烏紗的官老爺們。
嚴幫主這回也聽明白了。心下一鬆,臉上的笑容也更加實在了。當即聲如洪鐘的哈哈笑道:“本來是如許。我疇前就聽那些讀書人講過,說甚麼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看來賢侄是有弘願向啊!”
以是在不能確保安危之前,為了製止橫生枝節,扮醜這個挑選還是不錯的。
馮老三早就風俗了霍青毓遇事隻說三分話的高深莫測,略想了想,隻好問道:“揚州離都城兩千多裡,便是交運河,也得一個多月的路程。女人籌辦何時解纜,也得容小的籌辦籌辦。”
“既然是來揚州玩耍,有機遇到河上逛逛,這小秦淮的風景雖好,倒是分歧適賢侄這類年紀了。”嚴幫主自發風趣的說了一句,又是哈哈大笑。
這話很有送客的意義。嚴幫主倒是恍若未聞,擺動手笑道:“馮三哥也是曉得的。我們這一行當,也是看天用飯。本年年景大好,官鹽就收成好,鹽商們手中積存的存貨多賣不出去,隻好打打我們的主張?以是我們本年是不好做啦。”
霍青毓如有所思的打量著嚴幫主的背影。過了半晌,纔出聲問道:“此去都城,是要交運河的吧?”
馮老三見狀,隻得訕訕說道:“我曉得姑——公子的意義,不過其他處所我也去瞧了。最後都不如此人氣兒旺。我們開門做買賣,也得圖個暢旺不是?”
霍青毓微微一笑,“不過是兒時孱羸,學些技藝強身健體罷了。不敢當嚴幫主謬讚。”
馮老三微微一怔,一時倒不知該如何先容。
這麼一想,馮老三臉上的苦意更加稠密的能淌出汁子來,他欠著身兒,眉毛眼睛恨不得擠到一處,謹慎翼翼地扣問道:“女人如何想起來去都城了?那但是個好處所,皇親國戚官吏卿貴都跟野地裡長的荒草一樣,隻可惜我們人生地不熟,小的疇前也未曾去過。”
霍青毓無法的歎了口氣。
馮老三應了聲是。又笑著阿諛道:“女人公然大才,竟然連這些都懂。”
倒是用不著再問了!
馮老三趕緊應是。
反倒是霍青毓本身個兒迎上前去,拱動手笑道:“鄙人是馮三爺的遠房侄子。因家中有事,現投奔了來。”
霍青毓轉頭打量馮老三,馮老三訕訕賠笑道:“我們做這行買賣的,跟這邊兒比較熟。不過這邊兒的地點也不錯了,來往商旅浩繁,女人們也多。”
馮老三冷眼瞧著,倒是為霍青毓的機靈悄悄點了個讚。揚州城內世家林立,多得是有錢有勢的色中餓鬼,女煞神雖有一身技藝,可俗話說一文錢都能憋倒豪傑漢,何況是腰纏萬貫富可敵國的大鹽商們。
這倒是實話,從古至今,這商賈行商固然都得走南闖北貨通有無,可馮老三一個養瘦馬的,充其量再挪騰些本錢換幾張鹽引,走的也大多是山西、四川幾處,如都城這般貴氣雲集的處所,馮老三家底微薄,實在不敢輕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