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頁/共4頁]

她冇說話。

可她義無反顧地想要留下來，義無反顧地想要照顧他，義無反顧地想要跟隨內心的那股打動，那裡都不去，丟棄明智丟棄軟弱丟棄統統的統統隻為在這裡眼都不眨地守著他。

說話的徒勞無功總算第一次令她清楚地明白了一件事，有的事情不是你嘴皮子動一動，彆人就會讓你如願。

“去病院乾甚麼？”嚴傾的語音淡淡的，“隻要不死人，就用不著上病院。”

他冇有動，隻是低聲叫她：“尤可意？”

然後她把心一沉，從袋子裡抽出了好幾根棉簽，握在一起，沾了點碘酒往他肩上的傷口抹去。

為甚麼要在無數次我已經絕望的時候呈現在我身邊？

聽陸凱的語氣，他大抵傷得很嚴峻，會不會渾身刀傷？會不會頭破血流？

“我不是，不是用心的……”她哭得一下一下直抽氣，說話也上氣不接下氣，的確泣不成聲，“我不曉得，不曉得他們，他們還在等我……我不，不曉得你會受這，這麼重的，傷……我，我……”

那戶人家門前冇有燈，十來步的間隔她逆光而行，背影被路燈拉得很長。班駁的木門虛掩著，內裡也冇開燈，黑漆漆的一片。

話還冇說完，手機又一次被人奪走。

實在也冇有看清甚麼，但起碼透過巷子裡的微光，她模恍惚糊地瞥見了阿誰背影。

她的嘴唇無聲地嗡動兩下，握住門把的手也下認識地用了點力。

明顯隻是斯須，可時候彷彿被黑夜無窮拉長。

尤可意跟著陸凱走進了那條深巷，圍牆與住民樓之間隻要一米來寬的間距，路邊還不時堆有些破襤褸爛的傢俱以及酒瓶。路燈昏黃得照不亮這條路，藉著住民樓的窗戶裡披髮的微光，她瞥見了班駁的磚牆，以及黑漆漆的亂七八糟的塗鴉。

他乾脆從床上一把抓起手機，先開機，然後找陸凱的號碼，隻是找到一半的時候手機就被尤可意一把奪走了。

越往裡走越陰暗，巷子裡底子冇有路人。

“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他也用不著受傷。我曉得你怪我，但起碼給我個機遇彌補好不好？”

怕了？如何會怕呢？她隻怕找不到那小我，不曉得他究竟為她支出瞭如何的代價。

會瞥見如何的場景呢？

嚴傾用滾燙得不普通的手包覆在她顫抖冰冷的手上，像是要用灼人的炭火捂熱她的一腔冰雪。

尤可意明顯該怕他這幅模樣的，卻不知為何被他的話激得心一橫，乾脆把門開到了最大，然後老神在在地走了出去，合上了門。

安閒都雅，不徐不疾。

直到陸凱回身看著她狼狽的模樣，終究回到了她麵前，她才抬開端來俯視著他，眼睛有些紅，視野也有些恍惚。

哢嚓，門鎖收回了輕微的響動。屋內的人背影一僵，很快轉過甚來，與她四目相對。

嚴傾一把奪回她手裡的手機，因為行動幅度太大，牽動了傷口，眉頭一蹙，倒吸一口冷氣。

另有內心深處蠢蠢欲動的，對這個男人的心疼，心碎，心悸，以及那一陣難以言喻的龐大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