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人歸於野獸[第1頁/共4頁]

紅袍人不答，拔出鋸齒刀，嗤地一聲，刺入寶鹿脖子，寶鹿血脈中的血頃刻噴出老遠，隨後如同溪流，源源不竭的流下。寶鹿慘叫著，哭泣著，閉上眼，腦袋耷拉下去。

隻一會工夫，紅袍教徒隻剩下最後那發號施令之人。寶鹿身上浴血，緋目閃動，舉頭而立，足踏血池，很有元靈神祗的風采。那紅袍教主略一點頭，道：“多謝女人，令教徒們化作血水，供奉血魔神。”

俄然間，那說話的血袍人又道：“有外來者！”其他怪人轉過身，目光微紅，盯著三人藏身之處。

紅劍刺向利歌心臟，紅光好像絲綢，垂死空中，快到極致，卻又似慢的充滿美感。

利歌汗流浹背，心想：“他們隻怕不會等閒放我們走。”

紅袍人掌中呈現一柄紅劍，紅劍撲通撲通的作響，那是民氣臟的跳動聲，就是這聲音令寶鹿驚駭得鬥誌全無，喪魂落魄，利歌聽得很清楚，每一個音符都深深切在心中。

利歌頃刻隻覺天旋地轉，又如墜冰窟，他大聲喊道：“不！不！饒了寶鹿！”

紅袍人笑了笑，利歌頭一次看清他的臉。那張衰老的臉上全無赤色，充滿傷疤，他身子裡的血有滅亡的聲音，他的眼神卻顯得極其尊敬。

紅袍人身子一讓，利歌刺中了他的右臂，他笑得愈發歡樂，紅劍順手腕轉動，斬向利歌的腰。利歌早推測這一劍的意向，因為劍上駭人的聲響並未停歇。它不住的叫喊，清脆的威脅、放肆的打單，狂熱的禱告著，劍鞘感到到了，化解了劍意，令這一招在利歌長劍上重現。

利歌拔出風波劍，右手的劍鞘跟著紅劍的劍意顫抖，就像是琴絃順手指而動，就像笛子竄改了口中吹出的氣，二者緊密相連，密不成分。劍鞘是劍的起點，是劍的歸宿，因此劍鞘對劍而言是崇高的，不管多麼鋒銳的寶劍，都不會傷害驅逐它的劍鞘。

利歌心如刀割，隻想：“寶鹿死了麼？不會，不會，她是元靈，不會那麼輕易死。她貧乏靈氣，可毫不缺體格耐力。她還活著，除非她的血流乾了，她毫不會死。”

利歌、拜桃琴、寶鹿皆嚇出一聲盜汗。寶鹿在元靈中算非常不弱，但本能卻令她怕的要命，彷彿被寶石王盯上普通。

他為何不躲？為何求死？為何淺笑？為何放棄？他擊敗寶鹿的時候也可順手重創利歌，利歌決計還不了手，他從始至終都在部下包涵麼？

利歌駭然道：“寶鹿兒，你這腿怎地這般狠？”

拜桃琴又大喊道：“利哥哥！你....你覺醒了！”

那是如何的野獸？這場景如此邪門，為何瞧來又如此崇高？野獸是如何死的？他死前覺不感覺痛苦？沐浴鮮血後它彷彿很歡愉，為何死去的野獸頭顱會歡愉？它裂嘴的模樣彷彿在笑，它在笑甚麼？

她垂著頭，被鋸齒刀釘在野獸頭骨上，鮮血從身子內流出，彙入齊腰的、眾多的血水中。利歌卻感到奇特、荒誕的慾望，她這模樣好美，好香，好誘人，好敬愛，讓人的嘴不由儘是口水，讓人的眼充血，讓人的胃翻滾叫喊，讓人的身子裡充滿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