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心結難解[第1頁/共4頁]

門翻開的刹時，劈麵而來的天光，刺得她有些睜不開眼睛。好半晌，方纔和緩視野。

紅豆埋頭奮力的跑著。不知跑了多久，忽的一個踉蹌。跌倒在了雪地上。這一摔，倒像是找到了某種出口。

放眼看去。印入視線的，是一處不大的院落。除卻南麵開了道圓形拱門外。其他三麵，儘是安排不異的配房。大略預算，足有十數間。紅豆略一考慮，倒模糊猜到，這裡應是鬼域院弟子留宿的舍所。

一陣冷風吹拂而過。四周除卻樹葉沙沙的低鳴。竟是喧鬨非常。分外的溫馨。這中恍若夢境的寂靜，讓紅豆全然忽視了身材的難耐不適。

隻是，那團團的暗中，卻好似越來越濃，濃烈到熔化不開，將她包裹此中，幾欲不得喘氣。

紅豆透過枝椏裂縫，定睛瞧去。隻見得遠處，行來三名豆蔻少女。皆著一身褐色道袍，腰中佩劍。想來，當是鬼域院弟子無疑。

纓絡站在一邊，有些無措。俯下身子，悄悄的拍著紅豆的背，安撫道，“固然你娘不在了，但你另有我們啊。隻要你情願，覆信穀就是你的家，覆信穀裡的統統人，就是你的家人。莫要再哭了，你再哭我都要跟著你一起哭了。”

她隻感覺心中疼痛難耐。加上週遭好似魔咒普通的呼喊聲，更讓她頭痛欲裂，痛苦不堪。她蜷著身子，雙手用力抱緊腦袋。想要迴避周遭可駭的暗中，以及讓她心懼的呼喊。

那兩位女伴，居左之人，生得嬌小小巧。皮膚烏黑。襯著周遭雪景，遙遙看去，倒像個惹人垂憐的瓷娃娃。居右之人，身材高挑。柳葉眉。丹鳳細眼。眉宇間是同齡人少有的奪目油滑。

孔雀望著紅豆消逝的方向道，“但紅豆她……”

不想紅豆卻不承情，一張嘴，竟是一口咬在了孔雀的手上。

“丹鳳眼”看了眼火伴，又四下巡查一圈，確認周遭再無彆人。方開口，小聲答道，“下、藥！”

她顧不得爬起家子，便是一把將臉埋進雪中，任憑臉頰，被冰冷砭骨的雪，團團包裹。兀自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用手用力捶打著空中。好似在宣泄心中的哀思另有仇恨。

紅豆鬆開口。緊握拳頭，恨聲道，“要不是因為你，我娘就不會死。我恨你！我恨你！”說完，猛地站起家子，一把推開孔雀，埋頭衝出了院子。

自家中來到覆信穀，這當中她滴水未進。早已是饑腸轆轆。之後果著心中哀思，渾然不覺。現下哭過了，宣泄過了。統統的不適感，倒是一併湧了出來。

紅豆恍若未聞，還是埋著腦袋，失聲痛哭著。

少女答道，“我叫纓絡，是鬼域院的弟子。之前你因驚嚇過分，失了神態。你母親又不幸罹難。以是，我們便將你帶回了覆信穀。我聽孔雀說，你叫紅豆是不是？你這名字倒非常風趣啊。”

那聲音未答，還是幾次的喚著她的名字。

厥後之人。恰是孔雀。她聽纓絡如此一說，低頭瞧著蹲在地上痛哭的紅豆。幽幽歎了口氣。行上前去，俯身摸著紅豆的頭頂，柔聲道，“紅豆，彆哭了。都怪我，是我害了你娘。不過我跟你包管，我必然會替你娘報仇的。你彆哭了好不好？你這個模樣，若你娘泉下有知，她也會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