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疏離[第1頁/共4頁]

我有些惶恐，吃緊蹲身行禮，卻被身後的玉鳳拉住了，她在我耳邊低聲道：“你是蘇府裡的大蜜斯，姨孃的禮是受得的。”

她轉臉昂首看我，細細磨挲著我的手背，溫聲說：“傳聞你在返來的路上遇了變故，身子可要緊？”

林公子與我們在城門口便分了手。楊伯一貫熱忱，給他留了自家住址，叮嚀他得空時必然要去家裡嚐嚐自釀的米酒。

我點頭道：“有勞玉鳳姐姐了。”

母親深處朱門深宅，又怎會招惹了江湖中人，中了罕見的“一寸紅”？

有人不但願我返來？

青青回身衝著母親扮個鬼臉道：“隻許母親攥著青嫿mm不放，就不讓我們親熱一點？”回身向身後幾位少女招了招手：“剛纔還嘰嘰喳喳喊得那麼熱烈，怎得十一mm來了，你們全吃了炒麪悶口了麼？”

我略責怪道：“回稟母親，不過是馬匹受了點驚嚇，顛簸了一陣罷了，女兒安然無恙，是軒兒這丫頭小題大做，勞母親掛記了。”

我斂眉低目上前恭敬地福身參拜，她號召身後的婆子將我攙扶起來，拉過我的手，低柔了聲音道：“竟然出落得這般斑斕，特彆是這雙琉璃眼睛，傲視生輝，這屋子也跟著亮堂了呢！竟然比九姨娘年青時更出彩。”

大夫人緩緩地掃了我身後一眼，微眯了一雙略有淩厲的丹鳳眼，冷聲道：“你安生返來便好，不然如果丟了一根寒毛，她護主不力，我熟了她的皮子。”

我受寵若驚地倉猝推拒，“這是母親貼身敬愛的物件，女兒那裡敢要？更何況女兒福淺，它不及跟著母親。”

她的脈像外實中空，踏實混亂，大要看起來是氣虛血虧。但是她的掌心卻濕熱粘膩，我藉口推拒她的手鐲，將母親袖口向上滑開，清楚地見到她保養得白淨若脂的手腕間有一道粉紅色脈線。

現在我卻怕丟了徒弟顏麵，吃得格外細心。

揚州城比我設想中還要繁華幾分，即使夜幕來臨，街上還是人聲鼎沸，車水馬龍，行人如織，熱烈喧嘩。各個商店將印有自家招牌的燈籠高高挑起，迤邐連綿，將整條街映照得敞亮如晝。攤販，小二熱忱的呼喊聲穿透夜色此起彼伏，帶著江南溫言軟語的調子。

青青拉著我緊挨著她坐了，從丫頭手裡接過溫熱的香巾擦了手，便有婢女端了各式菜肴魚貫而入。

大夫人佯裝嗬叱道，“就你這張巧嘴聒噪。”臉上倒是較著極其受用。

就有一名粉麵桃腮，細目櫻口的少女過來落落風雅地福了一禮：“我是你七姐青愁，mm一起辛苦了。”然後指著中間一名略害羞怯，低垂了頭緋紅著臉的少女道：“這是我們最小的mm，青憐。她膽量小，又害臊。”

剛纔母親磨挲我的手背時，我的指尖偶然搭上了她的手腕，風俗性地我探觸了她的脈搏，發明瞭一個奧妙。

身後當即有“吃吃”低笑，毫不諱飾諷刺的味道。

便有五位花團錦簇的婦人嫋嫋娜娜地過來，有兩人向我點了點頭，彆的三位，包含我的姨娘，倒是彎身向我行了個福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