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審問（四）[第2頁/共3頁]

方纔顏氏在書齋中將本日宴席上產生的事略略道來，並未曾言明此中的兩個丫頭是何人。故而此時柳溫明聽了長安的話，才貫穿過來，本來這盧二孃之女就是阿誰去送簪子的小丫頭。

如此一來，在場諸人莫不對她的話堅信不疑，加上柳微然哭得淒慘痛慘的模樣，更是博得了很多的憐憫。

長安還未及開口，就被盧二孃搶先道：“我那傻孩子，一個多月前說是要到柳府來伸謝蜜斯賜銀之恩，我都和她說了多少遍了，柳蜜斯不會在乎這個的，她偏是不聽，必然要來……到了本日還冇回家，隻托人捎了個口信說是柳蜜斯留她在府裡幫著做些事情……就看在我們好歹也算是救過柳老爺，讓我們母女團聚罷……”

長安當時剛滿八歲，底子冇法辯白是非，也痛恨起柳溫明來。隻不過她並不是因著柳溫明丟棄盧二孃母女，而是感覺之前他與顏氏的恩愛都是假的，令人作嘔。

“簪子？”盧二孃愣住，她本日前來是挑準了日子的，籌算趁著柳府開宴而大鬨一場。所說的話也都是設想好的，要先給長安扣上一個“逼良為奴”的帽子，再說出背麵的話。

柳溫明夙來最不喜教唆誹謗的小人，何況讒諂的又是本身獨一的女兒，頓時便起了討厭之情。

“隻是，”長安沉下臉來，“現在此人……你可帶不走了。她與旁人勾搭，詭計陷我於不義當中，幸而被我發明瞭馬腳，不然，隻怕我已經背上了‘暗害長輩’的罪名。”

“親信？”長安笑出聲來，“盧二孃，我看你是曲解了，你家微然留在我這裡是做客的。”

長安悄悄好笑，這出“強搶民女”的戲碼，如果配角換成個紈絝後輩倒還合情公道，隻是長安隻不過是個八歲的小女孩，又有甚麼來由去強扣了一個六歲的孩子？

“來做甚麼？！”

盧二孃道：“那日蜜斯看中了我家那孩子，說是要收下做臂膀，本是功德，隻是好歹也先知會我一聲纔是……”

長安絕望之餘，也隻能作罷。

她本年六歲，也吃了六年的痛苦，早早就明白了人間的痛苦。

頓了頓，長安看向祖父：“一則，我從未曾與你或者是微然簽訂甚麼契文。二則，這些日子以來，我對她是到處虐待，美滿是因著你們母女曾經救過我父親。若說是幫工……”長安嘲笑道：“我從未指派她做甚麼事，獨一一次讓她替我去送一枚簪子，倒還送出個大題目來，如許的‘親信’，我是千萬不敢要的。”

現在看來，柳溫明竟當真是對盧二孃毫不瞭解。長放心中的動機轉了幾轉，俄然，一個動機閃過。如果柳溫明當初所說的都是真的呢？他說從未見過盧二孃，宿世未曾有柳溫明墜馬一事，他天然是從未見過盧二孃的。

那盧二孃被扔在地上，嘴裡塞了帕子，收回“嗚嗚”的低嚎聲。長安凝了凝心神，上前把她嘴裡的帕子抽出來，沉聲喝道：“盧二孃，你因何事來我柳府門前大吵大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