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落定[第1頁/共3頁]

胡文返來的時候，已是月上枝頭。書齋的門半掩著，裡頭靜悄悄的，冇有一絲兒動靜。

柳溫明低聲道：“這朝中一雙雙眼睛在盯著我們柳家，我雖不能完整看破，但也曉得，今次這對母女，絕非是偶爾。若不送官揪辦，如何能敲山震虎？”頓了一下又道：“父親，旁人不曉得，您倒是曉得的。善水當年為了我，吃了多少苦，任何傷害她的人和事，我都不肯放過。”

青紋在一旁用不緊不慢的語速道：“之前蜜斯先打發奴婢和綠衣返來，我們已經將諸位夫人蜜斯送來的賀禮清算安妥，記錄下來了。至於蜜斯問的阿誰阿容，奴婢探聽過了，夫人將她鎖在清潭院西南角的鬥室子裡，金鈴和金砂兩個姐姐在看著呢，是否要奴婢去將人帶過來？”

“父親，”柳溫明不附和地皺起眉頭，急著開口道：“這對母女操行不端，心腸更是不堪，怎能輕饒……”

柳晏“嗯”了一聲，便不再開口。

胡文等了半晌，正要躬身退出去，柳晏卻說話了。

長安並不曉得書齋當中又產生了甚麼，隻是心中的疑慮一點一點的擴大。

長安嚥下嘴裡的飯，搖了點頭：“臨時不消，就讓她在那邊呆著。父親母親現在顧不上她，金鈴金砂不會難堪她，我們此時去要人，反不為美。”

長安嘴裡含著茶水，鼓著腮幫子用力兒點頭，她午間冇如何用飯，現在倒是真餓的慌。

柳晏抬眼看著他：“你從小就溫厚寬大，最不肯意同旁人計算，便是有人獲咎了你，你也是能忍就忍……本日倒是很分歧……”說著悄悄笑起來：“是為了善水嗎？”

半晌，寂然地歎了口氣：“那孩子，就饒了她罷，我們再照拂照拂……”

青紋也道：“蜜斯，奴婢也覺著，我們就彆管她了。擺佈統統都是她本身做的，諒她也不敢攀咬蜜斯。到時候夫人鞠問完了，給她點銀子，打發她走就是了。”

他又看了看手中的玄色葫蘆，幾次欲言又止，終是揮了揮手：“你先歸去罷，此事，我自有決計。”

綠衣嗔道：“蜜斯，我說端莊的呢。”

柳溫明躊躇了半晌，畢竟冇再開口，冷靜走了出去。

“胡文啊，隻怕現在這半晌的安寧也快冇有了。隻是不曉得。你這柄快刀，另有冇有當初的鋒利？倘若刀已生鏽，我就為你尋個處所安度暮年。”柳晏說的雖是問句。語氣卻冇有一絲一毫的迷惑，彷彿曉得胡文將會如何答覆普通。

“已經這麼久了嗎？”柳晏低聲道：“我記得。當初你來跟從我的時候。我答允過你，最多不過二十年，就還這天下一個承平亂世。讓你安享餘年……。”

“從老太爺初登宦海至今，已有三十餘年了。”

長安笑道：“可不是嘛，這丫頭的心眼多的，你們幾個加起來也比不上。”

再睜眼的時候，已過了亥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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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文，你跟著我多少年了……。”

“你是一柄鋒利的刀。現在卻隻能在這柳府內裡當個不管事的管家……”柳晏苦笑一聲：“你還記得你的舊仆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