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登堂[第1頁/共2頁]
長安這才把滿身的力量從丁翎容身上挪了下來,問道:“如何?你和韋家二蜜斯聊得鎮靜否?”
長安陪笑解釋了幾句,又將丁戟去尋覓韋雙宜的事一筆帶過,這才問他們三人如何找到此處來的?
“這……”俞子濯的母親王氏舉起燈火,看了看長安的神采,長安緊緊咬住下唇,做出痛苦之色。“好吧,把你家蜜斯扶進屋坐一會吧。”
“我們正要去看一看燈王,就瞥見你們家的玉芽哭哭啼啼地邊走邊抹眼淚,又四周探聽比來的藥房在那邊。我就估摸著你必定是又出了甚麼幺蛾子。”丁翎容嗤笑道。
“唉,她是半句話都冇和我說過。”翎容攤攤手:“在琳琅閣碰上的時候我就看出來她性子古怪,冇想到竟孤介到如此境地。你呢,韋雙宜強拉著你走,想必一起上你們聊了很多吧。”
長安拿起那本《安國論》,粗粗地翻了一翻。這與其說是一本書,不如說是一本抄本罷了。全書都用細藐小小的小楷,端端方正地抄在一本燒燬紙張裝訂好的本子上。字裡行間還做了標註,寫下了他當時讀書的表情。
長安擺佈看了看,屋中的陳列極其簡樸,一張稍大一些的木床,一張僅容一人屈膝而臥的竹塌。另有一張破襤褸爛的書桌,此中一條腿短了一截,用一塊磚頭墊鄙人麵才勉強支撐起整張桌子。
王氏把手中的燭台放在書桌上,取了個瓷碗倒了碗水給長安喝:“家裡也冇有甚麼茶,就隻要些熱水,你先姑息著喝吧。”又加了句:“碗是破了點,但是洗得乾清乾淨的,固然放心。”
本來不但是玉芽帶著大夫返來了,同來的另有丁翎容、丁戈和韋巫三人。
長安道了謝,雙手把碗捧起來,小口小口地抿著。她見到書桌上還放著一本《安國論》,已經翻了幾頁了,顯就是方纔俞子濯所朗讀的。
“長安,傳聞你的腳又扭到了?”丁翎容揪著眉頭問道:“你也太不謹慎了。”
破敗的木門擋不住門內的聲音,裡頭模糊約約傳來一陣陣的朗讀之聲,聲音清脆稚嫩,聽起來恰是十歲的小子濯正在燈光下苦讀詩書。
長安越翻越詫異,那些講明當中不乏驚人之語,且透暴露俞子濯的一片胸懷,全不像是出自一個十歲少年之手。
“此次叨擾大娘,真是過意不去。”長安設下碗歉然道:“我看桌上還擺著書籍,不知大孃家中另有甚麼人?”
“這麼說來,我也該多謝公子了。”
如何才氣進屋見到師兄?長安眸子一轉,扶住玉芽的手,猛地蹲了下來,一個勁地抽氣。玉芽吃了一驚,扶著她靠著牆壁坐下,大聲嚷嚷著:“蜜斯,你如何了?但是腿又疼了?”
門內一陣響動,似是有人走動。半晌的工夫後,鐵銷輕動,兩扇木門被翻開了。一個穿著樸實,身形佝僂的婦人持著燭台走了出來。見到玉芽蹲在長安身邊要哭不哭的模樣,柔聲問道:“你們為何哭泣?但是出了甚麼疑問的事?”
“那是我兒子的,”王氏提起兒子,滿麵榮光:“他每日刻苦,老是要讀書到極晚,本日我也是陪著他做些活計才氣聽到你們主仆在外頭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