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教孫[第1頁/共2頁]
長安行了禮退下,出了祠堂轉頭望,隻見柳晏還久久地聳峙在那些牌位前。
長安沐浴結束,穿上了素絨繡花襖,披一件月紅色繡歲寒三友暗紋滾毛邊的大氅,清清爽爽地去了清潭院。
瓏香提著食盒進了屋,聽到長安與顏氏的對話,笑著插言:“前些日子李大夫來瞧,給夫人算了日子,說是分娩的日子就在蒲月,如果趕得巧,說不準就和蜜斯同一日的生辰呢。”
"祖父?"長安把玉芽推醒,撐著發麻的腿跪下:“請祖父恕我不敬之罪。”
玉芽還懵懵懂懂地揉著眼睛,待看清了來人,慌得撲通一聲跪下了連連叩首。
第二日淩晨,太陽暴露微光,透過門窗的裂縫一絲一縷地灑進祠堂裡。長安一宿未眠,看著著上首一排排的排位思慮很多。玉芽伏在她的腿上睡得正酣,將她的腿壓的發麻。
長安見顏氏滿麵的憂色,心底卻始終有一片揮之不去的暗影。這孩子,當真會安然地落地嗎?
“亂葬崗?”長安訝異道:“好歹也該運回涼州交給她父母。”
桂嬤嬤介麵道:“這些事蜜斯就不必操心了,老奴已經措置安妥了,管束這事就此打住。”
“名字倒是都記下了,但是並不曉得到底是哪些先人。”長安老誠懇實地答覆。
沉重的烏木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雙皂靴停在長安麵前,她抬頭看去,來人鬢髮如霜,滿臉刀刻般的皺紋,長年身處高位成績了一張不怒自威的臉。
長安點頭:“刻薄仁慈是父親的賦性,如果失了這賦性,恐怕就不是長安的父親了。”
“你倒是誠篤,”柳晏撫著髯毛笑道:“昨日的事情我都已經傳聞了,此中的樞紐我已猜到七八分,此時卻想再聽聽你是如何說的。”
“我哪有甚麼不好的?母親給我的份例儘是充足的,幾個丫頭也都是忠心為我,反而是您,身子已經這麼重了還要為我操心。”長安順著顏氏的話往下講。
“蜜斯,你那裡曉得,這個秋水壓根不是甚麼良家女子,是……是那種處所的女子,”翠羽插話道:“哪另有甚麼親人?”
“你想要我還你個公道?”柳晏語帶興味:“你想要我怎生為你出氣?”
柳晏聞言微微一笑:“你去吧,去見見你母親。”
“在客房裡呆著呢,老太爺發了話,不讓她出院門。”
“昨日奴婢到了夫人那邊,照著蜜斯的話漸漸把事情講了。我說到那秋水死皮賴臉地賴在書房不肯走,還到處以老爺的人自居,誰想到夫人不但不活力,還笑了起來。待說道秋水暴斃連累了蜜斯,夫人才慌了起來,從速的打發桂嬤嬤去客院把秋水的屍身抬出來。”綠衣一句接著一句地說:“桂嬤嬤剛出門就見到青紋姐姐倉猝地趕來,回稟道那邊客院的人已經叫了人把屍身運到亂葬崗去了。”
長安叩首:“甚麼事能瞞得過祖父?長安是小輩,小輩不敢忘語長輩的不是,但是非曲直還望祖父能夠明斷。”
“祖父,長安與姑母都是一個姓,都是一家人,恰是相依相存,唇寒齒亡。姑母固然錯怪了長安,但想必也不是成心為之,長安彆無所求,隻盼著姑母能放下成見,再不要到處針鋒相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