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還錢[第1頁/共4頁]

“哦。”她歪了頭，暴露個想峻厲又想嘲笑的神采，配上黏在臉上的濃眉與絡腮鬍，奇特得有點變態。“一個月六兩，倒是比山上掙很多。楚盼娘，你還是放心留在這兒吧，欠誰不是欠，在這兒你要還九個月，山上但是還一年都不敷的。”

“你不能因為我餵過豬就嫌棄我，職業不分貴賤的。等我歸去好好泡個木桶浴，就甚麼臭味都冇有了。當產業家，給我錢吧，帶我走吧。”

“靠！五十五兩裡有五十兩是石頭欠下的，跟我半文錢乾係都冇有，那臭小子還押我在這破窯子裡做伕役，我憑甚麼上山了還要給他還債！啊，常問夏，常寨主，敬愛的當家，你要替小的做主啊！！”我扭曲著五官蹲在地上抱她大腿，蹲累了便坐下，歸正這衣服是要穿不著了。

我見她一點兒不體貼我，詰問：“你不感覺我很慘麼？”

“有這類事？”常問夏皺著眉頭，手掌朝桌板一拍：“阿誰賤/人！她曉得你是白水寨的人麼？”

我找到她的時候，她正與阿誰叫李三探的帥氣龜公頭兒躲在柱子背麵*，甜甜美蜜各種有辱斯文。

她滿臉對勁，我內心滴血。算一算，我不是又要多欠常問夏十五兩了？十五兩，四個月的薪水啊！！！但是都到這份兒上了，或人……應當會答應我認賬吧，好歹我還自以為跟她乾係不錯。

一炷香燒完……

“嗬，你欠了多少銀子？”

“銀子不敷。你忘了，你在我樓裡，好吃好喝的那三天？看在你也乾了這麼久的份上，算便宜點，五兩銀子一日。”

偶然白日裡，我替哪個女人打掃屋子，會顛末花魁的住處――空台閣。這屋子向來是鎖著的，日裡不見人出來，也不見人出來，隻時不時有小丫頭端些生果從專門遞吃食的小暗門送出來，過些時候，又有空盤從小暗門裡挪出來。大師都說這墨毓兒性子古怪不喜與人靠近，隻是礙於她是夜華樓台柱的究竟，嘴上未曾有甚麼不滿，還將她的飲食風俗視作減肥保養良方，時不時蹦出幾個想不開的女人效仿，而後實在因為口腹之慾過分強大磨人而放棄。

隻不過，錢還是要賺，或許這大款哪樣都不沾，直接給我個三五兩小費，權當有錢找個紮眼的人花。去酒房取了兩壺醉東風，五兩銀子一壺的好酒，比包個女人陪還貴。端著酒盤進了月季閣，但見直徑兩米的圓桌上擺滿了各色好菜，雞鴨魚肉一樣不缺，鬨得跟要端莊吃一頓晚餐一樣。桌前隻要一個長了一臉稠密絡腮鬍的男人，男人身邊坐了個女人，我熟諳，叫仲春，正服侍他喝酒吃菜。這男人的身形倒不是魁偉的大塊頭，穿了身粗布衣裳，廣大得很，想來是個肥胖的，隻靠臉上稠密的毛撐場麵。他不像普通的客人，喜好滿臉yd地在女人身上摸索，貌似比起女人，他對這滿桌的吃食更有興趣，手裡拿了個雞腿自顧自啃著，也不管仲春時不時的搭訕。

提及來，你們該還記得阿誰叫墨毓兒的花魁娘子。她是個奧秘的女人，奧秘到我在樓裡住了整整十三天，都冇在白日裡見過她……她隻在早晨呈現，十三天裡就出來演出過三回，一回是第一夜的彈箜篌，一回是第六夜的琵琶曲，最後一回是第十夜的扇舞。我也不見她招甚麼入幕之賓，每回隻閃現一下演出個節目，賺個嚇死人的數量然後下台回屋。她這花魁做得比清倌兒還清，即便那些個男人對她癡迷到如此大手筆的程度，卻也不見有誰號令著她陪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