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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一色問到此處,點到為止,本來問雲音和他的事,也就是打趣話,冇想當真。
遲聿眸光暗淡,耐人尋味,“你說得很精確,他們對孤,的確說得上‘好’……這類‘好’,能裝得一時,卻裝不了一世,在這九年間,他們待孤的態度,始終如一,非論孤做過多少肆意妄為、侵害他們好處的事。”
遲聿惜字如金,“他有病。”
言一色視野轉向他,長睫捲翹,水眸剔透,彷彿灑進了月影浮光,笑如精靈,“能做到如此境地,該不會你是他們的親人吧?”
遲聿的父母既然不是叢葉先帝和上官盈,那必定另有其人。
言一色唔了一聲,“不管如何說,辰砂皇對你莫名的包涵和心疼,還是讓人在乎!如果你與他有親緣乾係,為甚麼這麼多年不相認,也不奉告你真相?如果冇有,他身為一名賢明的帝王,放縱你的來由又是甚麼?不管哪一種環境,都事關嚴峻呀!”
徹夜的晚膳,是墨書這位“食神”親身下廚,各道菜肴之甘旨,讓辰砂皇和淩以絕讚不斷口,埋頭一頓狼吞虎嚥,本來籌算拉著遲聿喝酒不醉不歸,卻因為忙著彌補口腹之慾,早把這動機拋到九霄雲外了,等兩人回過神來想起時,肚子裡已經塞不下任何東西了!
她眼中暈染開渙散的意味,將憋了好久的話,說了出來,“他們雖說曉得了你真正的身份,但彷彿並冇故意胸芥蒂呢!從我這個旁觀者的角度來講,他們對你一個外人、臣子,實在好得不普通啊!”
父子兩人坐在桌前,明顯並冇喝酒,卻昏昏欲睡,睏意來了擋都擋不住,皆是墨書這桌炊事的誘人魅力,吃下去後帶給人的美好感受,讓人甘心化作“豬”――吃飽就睡,乃是最簡樸的歡愉。
遲聿天賦異稟,迄今為止,凡是他想做到的事,就冇有完不成,包含移栽蝕心草這件事。
言一色差點笑了,又是這一句,瞪他一眼,一字一頓道,“甚麼病?”
遲聿鳳眸明麗涼薄,微眯了下,冷銳的唇角一勾,笑意耐人尋味。
言一色又問,“是虛情冒充嗎?”
“孤早有思疑,循著此方向,命人詳細查過,卻無甚眉目。”
忽地,他想到了甚麼,問身邊的魑妖,“傳聞十一皇子也進府了,如何冇見?”
墨書在一旁目睹,見兩人被本身的廚藝佩服,神采高傲,意氣風發。
流思對言一色道,“是!聽府上人說,國師大人專門斥地了園子,奴婢去看過,內裡的藥田比當初宮中那一塊還大。”
言一色手中拿著一截青綠的楊柳枝,饒有興趣地把玩,手腕矯捷地揮動,在空中劃開和順的弧度。
遲聿默了半晌,才道,“他自視甚高,以為最頂尖的女人才配成為他的妻……他對雲音固執,與其說源自情義,不若說是雲音的各方前提,達到了貳心中設下的線。”
沿著花徑,兩人一起往錦韶院而去,閒庭信步,心、身都很慢,安寧舒暢。
言一色瞭解,就像龍對鳳、芝麻對綠豆,淩以絕這位人中之龍,當然要找人中之鳳,雲音剛好具有“鳳”的高貴,以是才被他瞧上,若今後有一天,他遇見比雲音更嬌的“鳳”,隻怕就要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