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亂】宮宴驚魂[第1頁/共4頁]

世人原是想拿這位亡國以後取樂，誰知她竟真的善於玉磬，並且技藝高超得讓人讚歎。淩菡在縹色羅裙上罩了一層茶青色輕紗，很暗沉的色彩，將她月華般的臉頰也蒙上了暗影，但世人被曲聲所吸引，隻覺那兩隻敲擊玉磬的工緻柔荑好似一雙翩躚飛舞的玉胡蝶，美得讓人恍神。

淩菡接過銀爵一飲而儘，涓滴不擔憂是毒酒，世人的目光皆凝在她身上，唯有一雙眼睛特彆短長，如閃電般在她身上溜了一圈，不是楚瀛飛，也不是他那幫明爭暗鬥的妻妾，而是太子妃上官蓉。

“啟稟皇後，淩女官的玉磬敲得挺不錯的，不如讓她獻上一曲給您祝壽。”水瑤淺笑著說道。

“嗯，也好。”楚瀛飛看著水瑤的側顏，嚴峻的目光染上些許暖和。伊雪魅氣得想頓腳，不過還是忍住了，嬌聲辭職。淩菡則不言語，隻俯身行了一禮，亦回身走了。

“走了。”

“是的，皇後。”伊雪魅被水瑤搶了風頭，甚是不悅，忙不甘逞強地堆上濃笑：“交兵時大師都民氣惶惑，唯有她躲在殿內敲玉磬，把玉片都給敲碎了，成果第二天就破了城，大師都說她是為召國討的好兆頭。徹夜就讓她再給您獻吉利吧。”

“是啊，你明日去落暮侯府上拜訪一下吧。”

淩家、殷國於她都冇甚麼恩典可言，可她仍不肯流浪失所的殷國百姓聽到前皇後奉迎敵國的惡言，悲慼的表情雪上加霜。

那支紫檀木釵已經斷作兩截，淩菡悵惘握在手中，淡淡見禮歸坐。

“……當然，瑤兒定會經心極力。”水瑤被楚瀛飛鋒利而玩味的眼神嚇到，但還是擠出淺笑，承諾下來。

楚瀛飛眼疾手快，伸手攔住她的腰，將她“撈”進了懷裡。

“故交？”水瑤吃了一驚，模糊有不祥的預感。

“這是太子妃賜的糕點，讓你壓壓驚。”一個宮娥端了兩隻小銀碟，悄悄放到淩菡麵前。上首的水瑤和伊雪魅都看了過來，很嫌上官蓉多事。

“急甚麼，我有話要問你。”

“嗯？”淩菡還冇回過神，楚瀛飛已經邁出了房門。

水瑤憤懣地瞪了淩菡一眼，又靈巧地靠回楚瀛飛懷中：“可不是麼，前殷的日子真是不堪回顧，一個皇後一個魅姬，讓後宮的日子陰霾冗長，大師都苦挨光陰。幸虧殿下終究呈現，挽救了我們，還賜了瑤兒這段福分，瑤兒真是感激不儘，此後定當傾慕傾意奉養殿下，以報殿下垂憐之恩。”

“很好，你不消驚駭，實在也冇甚麼，就是去和故交聊談天罷了。”

淩菡跟了上去，卻見楚瀛飛揮退了侍從，阮公公將手中的琉璃燈籠遞給她。淩菡接了過來，為楚瀛飛帶路。

淩菡將酒杯還給內官，蹲下身在那叢削落的青絲中找著甚麼，倏然，清冷如霜的臉上終究閃現一抹錯愕。

“他如此違逆，留在召國也是風險，從古至今皆尚賢敬忠，可貴他對前殷另有這番懷念，不如廢了他的武功，讓他回前殷去吧。這些人我曉得的，‘不敢望到酒泉郡，但願生入玉門關’，即便死也想死在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