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1頁/共3頁]
丁謂推窗,望著窗外最後一抹殘陽,微微含笑:“寇兄、平仲兄,十年了,也該是你返來的時候了。十年了,統統的人都健忘了你,王旦、王曾、李迪,這些當初自命與你同一戰線的人,都未曾記得你,但是隻要謂之不會健忘,你必然會再度返來的。這一天,終究比及了。”
丁謂強笑道:“王相博古通今,若論史識,無人能比。固然說冠者成人也,但是自周朝以來,天子諸候為執掌國政,則一定必然要到二十歲才行冠禮,傳說周文王五十二歲而冠,成王十五歲而冠,亦是古來有之。且《士冠禮》中亦有‘諸侯十二而冠’之言。小皇子既受大命,天然聰明過人,王相多慮了。”
好笑王欽若自發得抓住了天子,就足以抓住統統,但是卻不曉得,丁謂的權勢,早已經悄悄地自下而上培養起來。好笑王欽若自發得精通史乘,卻不曉得在從測量地盤,興建土木等一件件實實在在的小事做起的丁謂眼中,他也隻不過是過於墨客意氣罷了!
丁謂強抑心頭波瀾,全部身子傾了疇昔問道:“如何禁止?”
丁謂大笑:“咱自從做了三司使後,每日裡銖錙必較,張口賦稅杜口土木,早成俗不成耐,哪及得上王相與各位大人名流風騷,才子吵嘴。”說著,大步走進亭子裡去,早見三司使林特、兵部侍郎陳彭年、皇城司劉承規等人均已經在了,都笑道:“謂之這話說得該罰,你自比大俗人,豈不是寒傖我們不是?”
丁謂會心腸址了點頭,兩人轉過話題,隻談風月,不涉政務,過得一會兒,陳彭年拉著劉承規返來,五人持續喝酒,說些詩詞歌賦。
十年了,離寇準被貶出京,也已經整整十年了。
副相丁謂,首撰《景德農田赦》《管帳錄》等,自本朝以來第一次將天下農田的漫衍,賦稅的多寡作一番普查,記實在案,由此真宗始知天下農田多少,荒廢多少,人戶多少,能收賦稅多少,為今後製定稼穡賦稅政策大有所用。鹹平之治,便是有所本,有所據,方得天下大治,賦稅歉收。
丁謂咳嗽一聲:“王相,慎言!”這邊卻不由地看了劉承規一眼,不想一昂首,卻見陳彭年早遠遠地拉了劉承規去看遠處的紅梅了,座中竟然隻剩下林特尚在一邊。
十年了,本日王欽若但恨這十年來得太遲,丁謂又何曾不恨這十年來得太遲了呢。
宰相王欽若,當年曾經主修《冊府元龜》,將經﹑史﹑《國語》﹑《管子》﹑《孟子》﹑《韓非子》﹑《淮南子》﹑《晏子春秋》﹑《呂氏春秋》﹑《韓詩彆傳》和曆代類書﹑《修文殿禦覽》﹐分類編輯。分為帝王﹑閏位﹑僭偽﹑各國君﹑儲宮﹑宗室﹑外戚﹑宰輔﹑將帥等三十一部。在五代十國百年之亂後,將史料清算彙集,得以傳以後代,實為大功。
王欽若淡淡一笑,將手中酒杯一飲而儘,卻儘露倦怠之色:“這杯酒到得太晚了,意猜中的事,卻晚到心中竟然連歡暢都提不努力來了。”說著,將手中的酒杯重重一放,恨恨隧道:“為了王子明,誤我為相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