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事實，竟是如此簡單[第1頁/共1頁]

夜瑾微震，本來……公然不出所料。

“後半生？”雲緋月悄悄一笑，笑容如花綻放，卻亦如曇花般轉眼即逝，透著一種深沉的哀絕，“那裡另有甚麼後半生？”

姒聿塵一怔，甚麼意義？

“我此前，曾經給他的皇後送去了一個動靜。”雲緋月道，“他們伉儷豪情深篤，我覺得他的老婆會把此事奉告他，但是成果卻出乎我的料想以外……”

姒聿塵一怔，她也一樣？

“聿。”雲緋月開口，淡淡打斷了他的話，“我明白你的意義。我徹夜來找你，也不是為了要跟你……我曉得你內心的苦，我們的伉儷情分還在，卻大抵冇體例再如之前那般……你冇了愛人的才氣，我也一樣。”

冇說完的話，她彷彿冇有持續說下去的籌算，姒聿塵也冇有要詰問的心機。

算算年紀，她現在也還不到五十，為甚麼冇有後半生？

雲緋月一怔，隨即緩緩點頭：“苦的何止是我一人？我隻是……隻是……”

“你說的對，我還得複仇。”姒聿塵淡聲輕笑，笑容裡卻透著蝕骨的寒意，“我們的兒子……應當讓他曉得本相，讓他曉得本身的父親是誰，更該讓他曉得……仇敵是誰，”

“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說。”話鋒一轉，雲緋月淡淡道，“我們的兒子，現在已經成了西陵的天子，此中登基的過程……不說也罷，反正他的皇位來的也算是名正言順，但夜驚鴻是我們的仇敵，如果你想複仇，隻要讓我們的兒子曉得本相，我感覺……他會替我們完成。”

複仇？

究竟，竟也能夠如此簡樸。

姒家滿門的血債，東幽天子君乾，和西陵天子夜驚鴻……都是最大的禍首，如何能等閒放過？

寂靜了一陣，姒聿塵低聲道：“我現在已經落空了為人丈夫的資格，武功儘廢，身材孱羸……說不準甚麼時候就分開了人間，你……如果有甚麼好的歸宿……”

隻是甚麼？

“緋月……”他開口，聲音裡染上了一些勸服的意味，“你跟我不一樣，這世上如果有人曉得珍惜你，能成為你的依托……我但願你的後半生，能過的輕鬆歡愉一些……”

阿誰通報動靜給晏雪的人，真的是來自東幽而非西陵，但是就算打死他，夜瑾也毫不成能想到，通報動靜的人，竟然就是他的母親。

不是為了教唆，也不是為了威脅，而隻是想通過晏雪的口，把這個本相奉告夜昊？

姒聿塵眸心閃過一抹怔色，複仇麼，彷彿的確應當複仇，不共戴天的仇恨怎能等閒就算了？

“統統啟事皆在我，我纔是統統罪孽的本源。”姒聿塵沉默了好久，才淡淡道，“你隻是一個受害者，統統的遭受皆是因我而起，以是……甚麼潔不潔這些話，還是少說罷，我聽了內心難受。”

說完，他垂下眼，聲音淡到幾不成聞，“這些年……苦了你了。”

即使他現在已一無統統，但應當支出代價的人，一個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