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錦繡成灰[第2頁/共2頁]

“皇上……”聶無雙忽地低了聲音。

聶無雙抬起水光迷濛的美眸，久久諦視著他。她的目光那麼哀切，令他不由動容。

她如何能夠忘，在惡夢連連的黑夜裡，她倏然驚醒，盜汗夾背，不過是因一幕夢中瞥見本身身下血流成河。那隱埋在心底的痛苦，冇法言說，無人可言。

聶無雙心中感慨很多，一轉頭，卻見他目光熠熠有神地看著她，似有話說。聶無雙不由拂了本身的臉：“臣妾臉上有東西麼？”

逼宮的暗影漸漸退去，不知是不是因為雲樂公主進宮哭求蕭鳳溟，震驚了他哪一根神經，接下來對參與兵變的懲罰看似峻厲，實在並無多少本色性的辦法，並且隻斬禍首，從者多數發配邊陲去構築漠北城，以抵當第戎蠻夷。

她從不靠近三皇子，因為她不能忍耐每天對著那對孩童天真天真的眼睛。曾多少時，她也撫過微微凸出的小腹，蜜蜜地竊喜，胡想著肚子裡的孩子是男是女。男的必然要像他，文采斐然，驚采絕豔。女的便不拘她的性子，喜好甚麼便給她甚麼，放心等著她嫁人生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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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了？”蕭鳳溟問道。

她倏然推開蕭鳳溟，慘白著臉勉強道：“臣妾累了，臣妾去沐浴換衣。皇上先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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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無雙詫然轉頭，卻對上蕭鳳溟帶了三分冷肅，七分顧恤的黑眸。

濕熱的蜜吻落下，他纔剛吻，就驚覺她已經滿麵淚痕。

功名，喪事，一一接踵而來。宮變第五天，聶家與展家商奉迎的婚事不能再拖了。眼看著聶明鵠即將出征，又是加官進爵在身，聶無雙又成為大應國立朝以來第一個皇貴妃，聶家兄妹的光榮眼看著已是顛峰。

聶無雙漸漸地向外走去，落日隻餘天涯一輪光圈，她站在殿門，茫然轉頭望，身後身影被拉得很長很長，她深吸一口氣，走入了光影當中。

明天太愁悶了，一大早就聞聲金手指冇了，唉……

曾多少時，她把他和她的運氣緊緊相牽，他的痛苦，他的情義，他的恨，他的無法……她十足看得見，感同身受。可恰好，兩人漸行漸遠，倒是再也不能在一起。

她冷靜哭了一會，正要起家下池洗淨臉上的淚水，忽地身上一暖，她已經被人包在毯中打橫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