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抉擇（一）[第2頁/共3頁]

她說完，低聲問道：“那之前叫你辦的事如何樣了？”

聶無雙心中一緊，美眸幽幽地看著楊直。

聶無雙撥弄著本身皓腕上的深碧色的翡翠鐲子，抬起明眸淡淡道：“但是楊公公要曉得，現在這個後宮中，誰纔是本宮獨一的仇敵。”

聶無雙唇色垂垂慘白，將來……她不是冇有想過將來，隻是她的將來早就無路可走，冇法可想。現在的她就像是被困在迷宮中的困獸，找不到前程，隻能遵守著本身的本能，一起披荊斬棘，企圖找出另一番六合。

……

她坐了好久好久，楊直的聲音仍然在腦海中迴盪。

楊直見她展顏，也忍不住含笑道：“娘娘心有大聰明，是不會等閒被人打敗的。”

那和尚低頭稱是，便悄悄退下。

這一日，德順返來，亦是點頭忸捏道：“奴婢查不到，實在有負娘孃的重托。”

重陽節過後，小巧的受傷被宮中人群情紛繁，有的說是皇上抱了小巧女人，又有的說是睿王殿下救了她，謊言不一而足，越來越離譜。傳到蕭鳳溟耳中，蕭鳳溟下了諭旨叱責，這才稍稍停歇一點。

楊直的眼中皆是不附和：“娘娘心中一向冇有定奪。這一點連奴婢看得清楚明白，娘娘覺得能瞞得過殿下的眼睛嗎？殿下不過是因為不忍點破。”

聶無雙看動手中的佛珠，心中黯然，她身上帶著的恐怕是念多少佛經，帶多少佛珠都冇法消弭的業障。

“哦？”聶無雙微微挑眉：“此話怎講？”

謹貴嬪被天子叱責以後便在宮中禁足。敬妃也在宮中禁足，現在滿宮高低除了聶無雙，蕭鳳溟的跟前再無人能夠跟她爭寵，更冇了有分量的宮妃，一派人丁寥寥的氣象。因而就有朝臣在早朝上向皇上發起，廣納後宮，讓皇嗣不至於薄弱。

聶無雙閒坐在殿中，久久不能回神。窗外的天光透過窗欞在金水磚上印放工駁的影子，有銅漏在殿外滴答作響，氛圍中浮著藐小的灰塵，翩翩如精靈。

“將來便是報仇雪恥……楊公公想要說的是甚麼？”聶無雙垂下視線，漸漸說道。

楊直看著她，眼中垂垂透暴露顧恤：“謹貴嬪野心雖大，但是她已無盛寵，博的天然是將來的繁華繁華。娘娘現在盛寵在身，聖上為娘娘建引鳳台，寵冠六宮，但是娘娘可否想過本身的將來？”

聶無雙套上手腕，不大不小方纔好，她心中歡樂招來送回禮的和尚傳達報答之意。

聶無雙前去看望小巧，傷勢日見好轉的她也垂垂規複了常日的靈動清秀，仍然是一副不知愁的大師閨秀的模樣，但是若不細心看，倒是看不出她眼底的防備與黯然。

小巧看著她絕美卻平和的臉，不由脫口而出：“娘娘就是這麼做的嗎？”

“將來，便是娘娘必然要在皇上與睿王殿下當挑選一個，這纔是娘孃的將來……”

“娘娘心中一向冇有定奪……”

長袖中她的手猛地揪緊帕子，好久，才問：“楊公公想要說甚麼？”

楊直被她鋒利的眼神看得不由低了頭：“娘娘……”

一滴淚從眼角滾落，滑落在衣衿上，她看著銅鏡中的本身，順手操起家邊的茶盞，狠狠砸上去，“嘩啦”一聲，茶盞碎成千萬片，茶水四溢，在一片狼籍的鏡中，她瞥見本身扭曲的麵龐，這一輩子，她從未像這一刻這麼仇恨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