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無妄之災（四）[第2頁/共3頁]

她說罷搶先提起裙襬走入雨中，顧清鴻跟上，不緊不慢地走在她的身側，雨越下越大，顧清鴻住的處所本就偏僻，聶無雙為了不讓人起疑，把馬車又停在遠處，這一起走去，一會就濕了鞋襪，腳下泥濘不堪，每走一步都非常艱钜。

本來愛與恨，到最後竟是這般相對無言。

聶無雙看著漸大的雨勢，這時再推讓豈不是矯情。

她一聲不吭，隻是往前走，而頭上的傘老是細心而殷勤地為她擋了大半的風雨。她一轉頭，卻見他早就一身雨水，身上的青衫濕透，

聶無雙抬起明眸，淡淡隧道：“徹夜本宮冒險出宮，一是感激顧大人前日相救之恩。”

“你……”身後傳來他躊躇的聲音，聶無雙頓住腳步，他顫啞的聲音傳來：“既然來了，喝一杯茶再走吧。”

“顧大人明白就好。這事就算宮正司問出來，也不會信賴宮女秋蒙所說的統統。”聶無雙心中鬆了一口氣。誰會想到她和顧清鴻另有串供的一天？世事境遇竟如此令人啼笑皆非。

她說完這才驚覺本身狠惡的口氣，眼中掠過對本身的嫌棄，轉過甚冷冷隧道：“徹夜本宮前來，第二件事是求顧大人幫本宮一個忙，也算是幫顧大人本身一個忙。”

一滴淚悄悄從眼角滾落，聶無雙冷冷拭去，回絕：“不必了。本日前來本就是無法之舉，無雙不會與仇敵談笑自如，健忘了曾經。”

雨冇有停止的趨勢，瓢潑普通，六合間都他見她停下，自但是然地站住，以目光扣問。

顧清鴻聞言微微一怔，隨後漸漸點頭：“不，我從未恨過你。”

她簌簌顫栗，瞪眼著暴雨中的顧清鴻，黑夜袒護了六合的統統，彷彿這六合間隻要他和她兩人。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不斷歇地從眼眶滾落，她驀地哽咽，顧清鴻定定看著暴雨中失態抽泣的她，孱羸的雙肩一顫一顫，雨水打濕了她身上薄薄的春衫，勾畫出她瘦而曼妙的身軀，心底那麼痛，痛得冇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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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明朗如月的麵龐帶著她看不懂的深切痛苦：“當年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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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鴻不轉頭，半晌才道：“這是顧某應當的。不管是誰在當時必然會庇護娘娘與……三皇子。”

炭火蓽撥，兩人相對而坐，倒是無言以對。顧清鴻怔怔看著那騰躍的火光舔著煮茶的鐵鼎，神遊天外。聶無雙輕撫動手腕上的羊脂玉鐲，隻沉默不語。

她捂住慘白的唇，看著那把傘下熟諳的麵龐，有宮人上前，敞亮的宮燈在暴雨中明滅不定，他的麵龐這般清楚。

她深吸一口氣，攏住頭，冷冷一笑：“本宮如何會怕？”

月色融融，春月夜，歌樂起。一派閒適安閒。

聶無雙淡淡謝過，這才翩然出來。她環顧了一圈粗陋卻整齊的房間，問道：“顧大報酬何不住在驛館中？”

“宮女秋蒙被顧大人打傷，此事還未被宮正司的人問起，如果有人問，顧大人要說本身未曾在‘永巷’，那一日本宮也從未見過顧大人。”聶無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