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鳳臨天（二）[第1頁/共2頁]

聶無雙握緊太子的手，眉眼間皆是寂然，妖嬈的鳳尾妝在現在卻成了她麵上最懾人的麵具，在看到這般傾世容顏以後統統的人一時都忘了責問與發難。

金鑾殿上，一如平常，百官分立兩旁，文武朝臣麵色輕鬆舒暢，又是一個好氣候，雖皇上病重，但是畢竟是亂世嘛。能有甚麼大事可奏？他們三三兩兩，暢談常日妙聞，昔日莊嚴的金鑾殿上笑聲陣陣，隻等著皇上的禦前內侍前來傳旨，本日不消早朝。

……

聶無雙漸漸走過呆立的朝臣們，長長的鳳服下襬掃過光滑的金水磚，似九天玄鳳傲然巡查人間，她目不斜視，一步一步走得很穩。

燕秋心中湧過冇法按捺的崇拜，深深地伏地拜下。

珠簾以後，聶無雙紅唇微微一勾：“帝後同尊，本宮身為一國以後，為何坐不得？”

那三四歲擺佈的小皇子，伸脫手勾著聶無雙的脖子，撒嬌地叫了一聲：“母後，長寧要抱抱！”

她不知，今後的光陰，當她想起這一日這一刻，都悔當初本身那般天真認識不到本身正在經曆汗青。她進宮兩年後當上禦前女官的第一天，恰是天子病重，朝中民氣不定，各地諸王蠢蠢欲動，龐大的大應皇朝麵對著有史以來最危急的時候，大要上的亂世繁華下卻暗自湧動著各種好處盤根錯結的波瀾澎湃。

天子病重，太子年幼。剛回宮的聶後，決然帶著太子垂簾聽政，長達兩年不足，直到武德帝病好，這才重新坐朝聽政。縱觀大應國百年汗青，乃至一統南北之前的諸國從未有女子這般權傾天下。

太子側頭看了看聶無雙。聶無雙對他微微一笑：“太子不必惶恐，皇上如何叮嚀，你就如何做。”

她還未想定，聶無雙已放下長寧皇子，牽起太子的手，說道：“本日上朝，母後教你的，你可都記清楚了？”

太子看著滿朝文武忿忿的麵色，鼓起勇氣，大聲道：“來人，請聖旨――”

直到她牽著太子坐上那九五至尊的位置，內侍上前，垂下明珠簾，統統的朝臣們這才驚醒。

太子尚稚嫩的麵龐一整，不過還隻是少年，卻已有了皇家的矜貴與嚴肅：“兒臣謹遵母後的教誨。”

“長寧冇有！”長寧嘟著粉嫩的嘴，不歡暢地說道。聶無雙微微一笑，不點破他的大話。母子三人旁若無人地說著。方纔那令人堵塞的氣味彷彿是世人的一種錯覺。

隻聽得金鼓鳴過三遍，一陣悠遠清脆的鳳玲叮叮鐺鐺的傳來，令統統文武百官都紛繁怔忪了下。世人趕緊轉頭，金鑾殿前，一輛鳳攆呈現在世人視野當中。明晃晃的金黃色鮫綃紗簾以後，聶無雙的麵龐若隱若現，而她身邊端坐著太子蕭宜暄。

燕秋心頭鬆了一口氣，這聶皇後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冷得不結婚近，大家傳言她手腕狠絕暴虐，先皇後許氏就是被她逼死，看模樣傳言不成信，如果許皇後被聶皇後逼死的話，那太子如何會這般對她心無芥蒂？

“上朝！”聶無雙不輕不重地反覆。上好的妝容映托出她傾世的麵龐，麵上倒是世人不敢直視的凝重與嚴肅。甘露殿中有那麼一刻氛圍沉重得令人冇法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