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完結（終）[第5頁/共9頁]

在那五年前的春雨夜，他伸脫手握住了落魄一身雨水的她，那一刻對視中，兩個類似的靈魂早就融會在一起，那是比存亡盟約更加果斷的盟約，她找到了他，他亦找到她，那流浪在六合間屬於本身另一個靈魂的本身。

他手一伸，一抬頭，另一杯毒酒就入了他的喉嚨……

愛到深處無痛恨，他這才發明，本來他向來不肯她死去，就如那狷狂的五弟，他寧肯本身喝下不屬於本身的那一份毒酒，也要她活著。

“不，他來了，我瞥見了。我瞥見了！鳳青！鳳青！”她對著黑夜大聲喊：“我曉得你來了，你出來……”

高高的引鳳台上，風一陣陣吹著，明顯是三四月的春季，他卻一身重裘。三年了，三年中他隻感覺本身老了，累了，偌大的皇宮中一日比一日老氣沉沉。

一聲輕歎，聶無雙扶住他的手，看著他：“還是冇有旨意嗎？”

主仆兩人漸漸往回走。不遠處，一抹青影漸漸走出來，那眉眼俊魅，如同刀刻。

淚忽的就如許滾落，她奔出竹屋，大聲喊：“鳳青！鳳青！你出來！你出來啊！”

他揮了揮手，把手中的帕子塞回袖中，啞聲問道：“如何樣了？”

他隻是笑，任由她猖獗鞭撻他，麵上帶著寵溺。

“你過來。”她朝他招手：“你看看他。”

“你出來，出來啊……”

他改了年號――武德四年以後，改成聖德。或許連他也不肯意回想起疇昔四五年中，那一場弊端，錯信了最心疼的弟弟，錯信了最愛的女人。他終是高傲的天子，暖和表象下，他的帝王之尊令他冇法對疇昔的弊端諒解。

楊直心中一歎，不再提及。

他的淚滾落。霧氣滿盈，等閒地就諱飾了他深深的悲切。而他卻不知，那無知無覺的人，手指動了動，有一行淚從他眼窩中滾落，滴入藥汁中，再也了無蹤跡。

“這這……”林公公大驚：“皇上……”

烏黑的山路上，一爭光影快步走著，忽空中前燈火一亮。

“皇上……”林公公不由淚滴落：“皇上為何不奉告娘娘，這統統都是假的，睿王殿下並冇有死。”

“不，不，不，你不是說我們要一起死……鳳青，鳳青……”淚水吃緊落在他的手上，臉上，他的笑為甚麼還不斷止，他不該該是拉著本身一起喝下毒酒，然後一起赴死的嗎？

淚水無聲無息滾落，她看著麵前的嬉笑如常的蕭鳳青，慢慢道：“這我都曉得，天下你都能夠給我。我何必還要你再給我一座引鳳台？”

蕭鳳溟捂著心口，又重重咳了一聲：“她如何樣了？”

紅燭高燃，偌大的宮殿中，聶無雙看著麵前的蕭鳳青，手指輕撫過他的表麵清楚的臉龐：“殿下瘦了。”

“睿王已經死了，蕭鳳青也死了……”他慢慢道：“承諾我，帶她去她應當去的處所……”

“鳳青……鳳青……”她掙開楊直的手，瞪大眼睛看著濃得化不開的暗中，喊得聲嘶力竭。

聶無雙沉默放開他的手，漸漸向前走去。苗條的身影襯著這富麗的宮殿，成了這人間最孤傲的一副畫。他終究明白了她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