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潁州城（三）[第1頁/共2頁]

“準。”

“無雙……”他沉重長歎一聲，將她摟入懷中。熟諳的龍涎香幽幽繚繞鼻間，這統統似夢還是幻，在潸然淚下中，她再也分不清真與假。

……

聶無雙猛地抬開端來。

麵對他看望的深眸，聶無雙微微一怔，漸漸低下頭：“我已罪孽滔天，冇法可恕。”

“宮中一乾人等，都是身不由己，請皇上赦了他們奉侍叛臣之罪。”

“臣妾願交出兵權，隻要皇上赦免了他們謀反之罪。”

“準。”蕭鳳溟淡淡道。

她苦笑一聲，岔開話題：“皇上接下來要籌算如何做？長驅直入？攻破應京？”

“無雙……”他悄悄地長歎一聲。

淚忽的落下，她一眨不眨地看著近在天涯的他，任由淚水紛繁滾落衣衿。蕭鳳溟沉默看著她，忽地伸手握住她顫抖的手，那麼緊，似一輩子不再放開。

“柳宇誠此人忠君愛國，是臣妾為了安朝堂，逼他退隱為相，請皇上赦了他的罪……”

身上繁複的鳳服豔得彷彿要灼傷她的淚眼，甚麼皇後，太後，褪去一身虛無的光榮，她不過是一介荏弱無依的女子，巴望愛，巴望伉儷敦睦，子孫繞膝的女子。

蕭鳳溟隻感覺心頭猛地一慟，摟緊她：“但是這個人間，有罪的不但僅是你一人。”

是真的要結局了。大抵就是月尾。最最遲也是十一月初。這兩天都在卡文，如果為了結局而結局，三言兩語便能夠說完，但是豪情倒是冇有了。冰不是掐點更新，是因為卡不出來，為了心中比較完美的結局，請各位不要苛責冰。

“準。”

在他麵前，統統的苦與累，都彷彿放下，她垂垂收住哭聲，看著麵前的蕭鳳溟，終究緩緩說道：

蕭鳳溟看著她，沉寂的麵上彷彿隱了無數她猜不透的思路。

帳影映出兩人相擁的身影，山間風聲哭泣，似也在為兩人抽泣。遠遠樹下不知甚麼時候站著一抹明朗如月的身影，長衣寬袍，清俊儒雅的麵上帶著深深的痛色。

有暖意撲來，她抬眸，卻見麵前蕭鳳溟在她身邊放了一個炭盆。

“盟約？”他定定看著她，如黑曜石普通的眼眸中看不出喜怒哀傷：“天子不會與妃嬪結成盟約，更不會與叛臣締締盟約。”

他的聲音一如往昔，醇厚而帶著金玉相撞的矜貴，熟諳得令她心悸。

聶無雙聞言，心中垂垂沉了下去。

他的皇圖霸業，他的江山萬民，兜兜轉轉畢竟是他的，誰也奪不走。

聶無雙聞言沉默，麵前茶香嫋嫋，沁入心脾，是她在宮中最喜好喝的“鬆針雲霧”，他老是如此，和順而體貼，事事俱到。他是個好天子，也是她見過最果斷的男人。

“退役後三畝良田是臣妾許給他們的安身立命的報酬，請皇上法外開恩，不收回他們的地步。”

“你說吧，你想要甚麼？”蕭鳳溟眼中垂垂綻出溫和，似春水流波，恍忽之間，她彷彿又回到了那夏季炎炎的上林苑，他賜給她的一支青蓮，用木盒謹慎安設，他說過，貳心中隻要這一枝傾世青蓮。

蕭鳳溟為她添了熱茶，淡淡道：“你感覺朕會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