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不負君約[第1頁/共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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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櫓聲吱呀作響，河麵上滿盈著一層淡淡的霧氣，兩岸的統統如夢似幻，如畫卷普通。聶無雙越看越是喜好，不由笑意更濃。

“報――”身後有兵士緩慢策馬跑來，到他跟前一丈，翻馬跪下道：“啟稟睿王殿下，這是都城來的動靜，請睿王殿下過目！”

那人戰戰兢兢道：“太後……不……皇後有話要帶給天子陛下，她說皇上要親身當衆宣佈赦免臣等，她纔會出來與皇上相見。”

齊國，齊京。

楊直躬身接過，遞給船後的梢公，那梢公放在懷中，船身一晃，他的人如鬼怪普通，從水麵掠過，瞬息就不見了蹤跡。

“傳本王的號令，限齊國的阿誰老匹夫明日日出之時就投降，若不投降……”蕭鳳青嘲笑一聲，俊魅的臉如天國而出的修羅，帶著說不出的癲狂與刻毒，一字一頓隧道：“若不投降，等城破，本王誓要屠城！殺儘齊京中的每一小我！”

聶無雙低聲一歎，漸漸地將手劄攏在袖中，看著將要拂曉的天幕：“他，走了。”

楊直端了補品走了出去，見聶無雙入迷，輕咳一聲道：“娘娘，該喝湯了。”

蕭鳳青縱馬而立，風起蕭蕭，吹拂他長長的束髮，連日的強攻已經令他的眼中皆是血絲，雙目刺紅。隻是麵上更加煞白如雪，俊美通俗的五官一如往昔，帶著百戰嗜血的陰冷。

底下世人，上至大大小小的官員，下至冇有軍銜的兵士都衝動難耐，不消兵戈了，也不消再流血了，能夠回家了！帶著皇上金口玉言的赦免，今後安安穩穩過完一輩子了！

“啊――”思到把柄，他仰天長嘯，雙眼通紅，氣憤地看著頭頂似被戰塵矇蔽的天空，天光刺眼，刺得眼中流下淚來。

“是的。”聶無雙點了點頭，淡淡道：“楊公公也決定了嗎？”

竹轎悠悠，聶無雙低聲笑了一聲，淡淡道：“罷了……”

楊直沉默接過，放在懷中這才問道：“娘娘已經決定了嗎？”

“決定了。”楊直麵上非常溫和：“奴婢說過，這一次娘娘不成再棄了奴婢。”

麵前有甚麼一暗，統統的聲音十足遠去，蕭鳳溟茫然看著這短短幾句，心頭忽地湧起一股荒誕之極的自嘲。

聶無雙扶了扶頭上包紮的青布頭巾，嫣然一笑：“昨夜睡得甚好，以是不困。”

……

……

……

她公然踐約投誠，交脫手上的兵權。

晨光初綻，潁州城外的河中隨水飄著一艘小小的烏蓬船，聶無雙長歎一聲，看著麵前繁忙的楊直，心中隻感覺非常輕鬆豁然。

商定的日子到了，蕭鳳溟一身明黃龍袍，縱馬在步隊的前麵，而麵前的潁州城門緩緩翻開，內裡靜得可駭，統統的人麵上都惴惴不安，身邊地上放著卸下的兵器，戰馬亦是除了鐵甲。蕭鳳溟俊雅的麵上垂垂透露笑容。

兩人相對冷靜無言，心中千言萬語倒是不必再說一個字。

楊直一笑，回身出了船艙，留一室喧鬨給她。

聶無雙看著他，眸光龐大：“何其有幸，本宮身邊能有楊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