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跡[第1頁/共3頁]

長史非常對勁，叫團扇、亦妍、連碧、綺綠四位婢女站在一起，又點了四個看上去老成慎重的分到小鳳奴的梨白院，餘下的按本身本來地點宮室所做的事，兩兩分到了各個寓所，各司其職，太守府第本來就不大，加起來統共隻要五六個小院，這一下來了十八個年青貌美的婢女，府院一下子便顯出世氣盎然，走到哪個小院，都能聽到清脆動聽的女聲，看到窈窕輕巧的身影，真是賞心好看！

長史沉下臉來：“你也是宮裡送過來的罷？在宮裡冇學端方？府裡的私事你也探聽，你到底有幾個膽？”

天氣暗下來，落日掛在堂前的槐樹下，一躍便下了去，長史到各處檢察一下，這些長安來的主子們受過傑出的練習，在太守府很快熟諳發，各司其職繁忙起來。

慕容衝斜目看她說：“好酒量！”說畢拍拍本身的大腿，下巴微微動了一下，那位侍女便明白了，她提著裙子款款地上了台階，將酒盞倒滿，送到慕容衝的唇邊，慕容衝一口喝下，一把扯過那侍女，將她拉到懷裡，取過她手上的酒壺，將酒倒進她的口裡，一邊向其他三位收回指令：“你們，都上來！”

那侍女一驚，忙收停止跪在地上道：“奴婢該死！”

如此想來，長史的心便不得安寧了，他找來長盛，私語一番，長盛與他一起在燕宮奉侍慕容衝，算起來慕容衝都是他們倆陪著長大的。

長史忙趨上前道：“我在內裡問了，這幾個都在宮裡端莊奉侍過主子，有兩個還在禦前奉侍過，方纔瞥見爺，實在太嚴峻了！你們幾個，爺固然生得都雅，但也不能光看爺健忘瞭如何走路，在宮裡若如此，你們不止是要罰奉祿了罷？”

長史領著女人們轉了一圈下來，小主子慕容衝真是承了天恩呀，天王陛下固然狠下心來送他到平陽郡來，到底捨不得他，心心念念掛念著他，之前慕容衝在秦宮時，獨個兒住在華錦殿中，有幾十個宦人、侍女奉侍著，皇後孃孃的裝備也不過如何罷了，現在慕容衝分開秦宮，陛下還恐怕他刻苦，送過來的宮人都是各有其用，茶點、針線、廚娘……一應俱全，但這十六位侍女中，有多少是陛下的眼線，又有多少是王猛的眼線呢，就不得而知了！

長史心急火撩衝出來，一眼瞥見慕容衝手上正提著劍，就是那把要殺小鳳奴的劍，被長史丟了，不曉得甚麼時候又被撿了返來的，劍鋒閃著寒光，血卻還是溫熱的，滴在屋裡的有斑紋的石板上，呈暗黑狀，地上兩具女人的屍身交疊在一起，模糊看出是團扇和亦妍，地上遺了一攤血跡，蜿蜒活動，一隻細角小巧的玉斝杯也橫屍其間，本日它以高貴的身份隨十六名侍女一起從秦宮送過來奉侍慕容衝的。

恰是春季最豐厚的時候，梨白院的老梨樹長了一棵的梨花，片片烏黑的梨花瓣飄落下來，飄在長史的肩頭，長史非常歡樂，心道如果皇哥兒站在那樹下，定是妙不成言，正想想，屋裡傳來“咯咯”的笑聲，長史快步進了門，一名圓臉侍女在逗小鳳奴玩，小鳳奴睜著亮晶晶的眼睛，一隻粉嫩的小手去抓住侍女的發，一看到長史過來，小手就轉了方向，向著長史“大大大……”地叫，她極聰慧，很早就曉得辨彆男性女性，女性一概稱為“貓貓貓……”不曉得為甚麼，她一向口齒不清，還發不出“媽媽”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