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憶[第1頁/共3頁]

胡義的構造槍仍然掛在肩背麵，一向都冇摘下來。抬開端，安靜地看了看麵前的十幾個逃兵，目光穿過他們，是山那邊還在轟炸的飛機，嗡嗡的怪叫著迴旋著。隻是安靜地說了一句：“從速滾蛋！”

一個龐大的氣浪在胡義頭頂的戰壕邊沿猛地放開，使戰壕的一邊全部坍塌下來幾近埋住了胡義的滿身……

一顆航空炸彈鬆開了保險，墜落下來，然後是第二顆，第三顆……

嘩啦嘩啦――十幾支花構造槍槍彈上膛，列成一排。

“這……”胡義內心不解，小山陣地是正麵前沿，是個不大的山包冇有植被，如果把八挺重機槍紮堆擺在小山陣地，火力範圍受限，射界過於反覆，喪失了重機槍的射程上風不說，埋冇性也太差了。

熠熠生輝的彼蒼白日帽徽，鑲嵌在矗立有型的深灰色軍帽上，捲曲的帽簷壓得略低，遮住了一部分光芒，構成一塊帶有弧度的暗影，粉飾了一部分古銅色威武的麵孔。筆挺的灰戎服，被束縛在刻薄健壯的棕色腰帶裡，揹帶斜穿過胸前繞過肩膀，貼靠在紅底金邊的少校領章一旁，上麵的金屬卡扣閃閃發亮，與一塵不染的黑長靴構成激烈的色彩反差。一個矗立的軍官身影，呈現在師批示所的門口。

胡義沉默著考慮了一下，終究下定了決計：“奉告弟兄們，再對峙一波。這一波一結束就立即向右翼轉移陣地。彆的派通訊兵去前麵，向加強營說清楚情勢，讓他們做美意理籌辦。”

連綴不斷的炮火硝煙裡，機槍手們重新爬出戰壕，頂著隨時撞過來的氣浪，聽著震耳欲聾的轟鳴，冒著持續灑落下來的碎石、沙土、彈片，重新操縱機槍。操縱手不斷的被彈片撂倒，中間的人立即頂上，使得機槍的火舌能夠持續，灑出一片又一片的彈幕，穿透此起彼伏的硝煙，低吼著超出正在搏殺的前沿塹壕，構成了一個滅亡的彈幕遮斷地帶。後續跟進的鬼子終究被壓抑了，無法地撲倒在地，惶恐地尋覓石頭，尋覓淺坑，或者尋覓屍身，遁藏劈麵而來的收割。突入戍守陣地的鬼子冇有了後續援助，終究被塹壕裡的步兵們拚光，第四次打擊無果。

炮擊臨時停下了，副連長灰頭土臉地衝到了胡義身邊，啞著喉嚨朝胡義喊：“連長，不能這麼打了，差未幾半個連的弟兄都給炮彈塞了牙縫，機槍也報銷了兩挺。他孃的這麼打不值啊！”

望遠鏡裡的白刃戰令胡義心急如焚，如果加強營扛不住，前麵的機槍連還是得跟著垮台。從戰壕裡站起來，咬著牙嘶喊：“統統機槍，之前沿戰壕為標定，延長200米遮斷射擊。遮斷射擊！”

胡義也在躊躇，不這麼打還能如何打？鬼子隨時會策動新一輪打擊，現在轉移陣地？太倉促，估計時候不敷。疆場態勢比預先估計的要嚴峻很多，冇推測鬼子一上來就是大隊大隊的往上填。如果落空了機槍連的支撐，前麵的加強營能夠頂不住鬼子一波。持續這麼打？估計再這麼來一次機槍連就冇了。擺佈都是要玩完。胡義悔怨了，履行號令，履行個屁，當初在批示所就該翻臉，和阿誰孫子參謀長把話說明白了，回絕這個扯淡號令，大不了無官一身輕，老子不乾了還不可。眼下再想這些，冇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