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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應當更快一些,可惜的是那一夥人明麵上做的是端莊的人丁買賣,除卻一些偶爾順手牽羊拐返來的孩子以外,大部分都是如鄭虎那般直接從父母手上買人或者直接就是從官賣裡接辦的。因為這一層明麵上的粉飾,錦衣衛的這些人費了一些光陰才找過來。
姑蘇城裡,李清漪把懷裡方纔哄睡了的朱翊鈺放到榻上,蓋上輕浮的絲被,然後才緩緩地用手扶住額角,慘白的麵上少見的顯出幾分力不從心來。
李清漪被他的語氣逗得抿了抿唇,隨即又垂下眼,眼睫稠密且纖長,就像是小小的扇子,在秀挺的鼻翼處落下一點淡淡的暗影。
“等一等,擺佈鈞兒也冇事,也不必這般焦急。”李清漪手指抓住天子的袖子,悄悄的道。
自從得知了兒子的安然以後,李清漪心頭繃著的那根弦也跟著漸漸的鬆開了,故而又不由得生出幾分不太清楚的氣恨來,忍了氣咬牙和天子道:“我們這幾日為著鈞兒擔驚受怕,恰好也叫他也嚐嚐這滋味。好好的長點記性!”
朱翊鈞這一回吃了個大虧倒是彷彿是被磨過的劍,去了雜質和鈍角,倒是顯得更加純粹和鋒利了。他先是看了看邊上有些不大安閒的鄭虎,又見屋內擺佈服侍的人都被李清容給打收回去了。現在屋內隻要他們三人,他也就冇有藏著甚麼,直接厚著臉皮把事情重新說了一遍。
馮保趕緊道:“是申知府來的信,聽報信的人說,太子殿下現下就在鬆江的申府裡呢。安然無事,安然無恙。”他笑得一張臉都要褶皺著一團菊花了,悄悄的道,“詳細的,應當是都在信裡。”
李清容心中這般想著,對於鄭虎更是感激。她誠心的用手握住鄭虎的手,當真的道:“這回真的、真的是多謝你了。鈞兒是我二姐的宗子,他弟弟冇出世前還是家裡的獨苗,自小就被寵著長大,一家子也都看重得很。他如果有個萬一,我都不敢想會如何樣......”
管家悄悄的用眼角餘光來回瞧了瞧堂上的兩個孩子,心中驚奇交集,可他麵上還是非常恭敬的應了下來:“是,我這就派人去請老爺。”
天子和李清漪都不由得隨之而大大鬆了口氣:不管如何,隻要人冇事就好了。
李清漪手肘不由往邊上一動,案上才喝了普通的茶盞被推得一歪,涼了的茶水也跟著倒了出來。
看模樣,他們一家應當都是好人呢。
雖說已經有幾年冇見,孩子的麵貌也是一日三變,可到底是血脈相連的外甥,李清容隻一眼就能從朱翊鈞的臉上找到李清漪和天子的影子。隻是,單單從朱翊鈞的模樣就能看出他約莫是經了些事情,李清容也不敢過分詰問,故而挑了個比較暖和的題目。
李清漪想到這裡,
她原是那般令人難忘的美人,如同瓊枝玉樹,姑射神仙普通令人見之而忘俗。可不太短短數日,她白玉似的麵上便已經含了難以消去的憂愁,使得她的仙顏都隨之而暗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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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鈞應當也曉得本身這回犯了錯必是要被大大懲罰一遍的,以是,現下估計正膽戰心驚等著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