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宮鎖蒹葭[第2頁/共2頁]
都說皇後孃娘是位極度莊沉穩的主,雖掌管六宮事件,但為人親和漂亮,常日裡也極少難堪各位妃嬪小主。沈婉儀貌似與她相處得不錯,隔三差五的,景陽宮裡做了甚麼小食點心的,都會打發宮女送些過來,偶爾,也會聘請沈婉儀一同談天喝茶。
“怎是分歧情意了,每回都是我親身做好的,和以往冇兩樣,隻是娘娘本日裡火氣恁大,才吃了一口就嫌我燉的不好喝,直接就給砸地上了。”迎春幾近是帶著哭腔說的,越說越是感覺委曲:“娘娘雖是回得晚了些,但這銀絲燕窩羹,我那裡敢有一絲粗心,一向都在灶上煨著的。我看明顯就是娘娘剛纔在榮妃那邊受了欺負,返來恰好拿了我撒氣!”
仍然如平常的去景陽宮存候,明天,卻去得有些久了。廚房裡的銀絲燕窩羹,昔日裡差未幾都是這個時候,待沈婉儀一回宮,就命人盛疇昔。婉儀怕冷,這銀絲燕窩羹在灶上煨得軟軟爛爛的,一碗下去,既暖身又養顏,小廚房裡每日都預備著,很受她喜好,迎春是以也非常對勁。
她穿戴與其她劣等宮女們普通的服飾,乾著和她們一樣的活,生火、煎藥、倒恭桶、擦地。在這所宮殿裡,任何人都能夠教唆嗬叱她,稍有不快意,便能夠掌摑她打她,彷彿大家都曉得,主子討厭她,欺負她彷彿能夠證明他們對主子的忠心,令主子歡暢。她的臉常常都是紅腫的,胳膊上,老是舊痕未去,新傷又添。
宣帝一早就要去早朝,是以,沈婉儀侍寢後的翌日,整座德禧宮都會比平常起得更早。東方還隻是暴露了魚肚白,殿裡的燈火就已光輝如晝。大寺人德公公帶領著侍從們侍立在殿外,等沈婉儀服侍著皇上更好朝服,就一陣風普通前簇後擁的拜彆了。德禧宮又規複了一片安好,沈婉儀卻心潮難平,搖擺的宮燈下那一抹孤寂的身影,久坐到天明。
從那日起,她就不再是蘇以宸了,她又有了一個新名字,蒹葭,野草的意義,是德禧宮的一名卑賤宮女。
後宮有後宮的端方,除了請病特免,其他每日裡,眾妃嬪們,都是要去景陽宮裡向皇後孃娘問安的,沈婉儀也概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