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一章 血淚複交加[第2頁/共6頁]

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刀。

桓遠走到楚玉身邊，這才瞧見她空茫的眼色，禁不住心下一慟，他扶上她的肩頭。低聲輕喚：“楚玉……楚玉……”

悄悄地等候楚玉的神情和緩一些，桓遠才彎身扶著她的雙臂，道：“起來吧，地上太冷，莫要傷了身材。”忽而又想起站在一旁穿戴大氅的人，他忙轉過甚去。對那人道：“不曉得這位兄台留在此處，可另有甚麼事？”

她為甚麼還留著這件衣裳！讓他下不了手！

花錯也一樣愣愣地望著阿誰方向，俄然，他猛地推開攙扶他的人，跌跌撞撞地上前跑了幾步。

就算是假的也好。

容止悄悄地按住她的手。

現在他視野已然恍惚，視野當中一片灩灩鮮紅，乃至連近在麵前的楚玉都看不清楚，但還是能感遭到，來的兩小我，此中一人攙扶著另一人，被攙扶的那小我，氣味極其衰弱，似是才受了重傷。

……周身徹骨酷寒。

劉子業悄悄地看著她，當年壽寂之等人與劉彧部下串謀弑君，他逃入竹林堂裡，眼看劍尖便要及頸，那日告假外出的乾林卻俄然趕來，救下他。

眼看著血安閒止的眼角唇畔流出來，過了一會兒，他的鼻端耳中也淌出一樣的鮮紅來，楚玉渾身冰冷，手足無措。

容止死了，殛斃他，也有他的一份。

光陰是如許殘暴地輪轉，能夠將愛變成恨，也能夠讓恨完整消弭。

但是現在倒是，他為她而死。

楚玉再也節製不住，想要去抱住他，卻撈了個空，容止輕飄飄地站起來避開，連退幾步退到山崖邊，身後便是深淵江水，他淡淡道：“你莫要靠近我，我體內那奇特力量眼下已完整失控，或許會不慎傷著你，你站得遠一些……你們來得恰好，你們把她架住……不對，你們是誰？”恍惚瞥見山下上來兩條人影，原覺得是桓遠等人追來，容止毫不躊躇隧道，但很快便發覺出不對，他娟秀的眉梢現在也儘是鮮血，微微一顰，又淺笑起來道：“本來是你，花錯，你還冇死。”

為甚麼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呢……他最想要的，並不是殺死容止，也不是看容止痛苦，而是回到最後那刻，兩人敦睦談笑的時候。

三刀，四刀，五刀。

花錯下山之際，正與追上來的桓遠等人擦身而過，桓遠看著花錯這等狼狽模樣，心中更加駭異，直到瞥見楚玉，雪地裡就隻她一人單獨跪坐，四周是繽紛赤色，而一個被大氅包住臉的人在一旁不遠處站立，四周各處茫茫，看不到容止身影。

“如何會如許？不是說近兩年你的身材好轉了麼……我明白了，為了趕來這裡，你是不是支出了甚麼代價？”楚玉又急又怕，想伸手去抹他眼角的血跡，卻又驚駭碰壞他，她要求地望著容止，哽咽道：“容止，你想想體例啊……你不是一貫很有主張的麼？”那麼多狡計，總有能用的吧？

但是他還是冇有放棄尋覓，他去過很遠的處所，比北魏更北的處所，比南朝更南的處所，他做過很多事，殺過人也救過人，隻覺昨日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