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四章 借一步說話[第2頁/共3頁]

花錯挪動得太快，楚玉乃至看不清楚他的身影，但是她還是能瞧見，處在暴風驟雨般進犯裡的容止。笑意散淡落拓，卻不像是在與人存亡相搏，而是正春日安步青郊。

花錯閉上眼睛再伸開，勉強搖擺著站起來，撕下衣衫給傷口止血。容止動手奇妙，並未傷及他的筋骨，肌肉也是順著紋理切開，包紮止血都很輕易。他紮好傷處，再度看向容止，麵上已是一片剛毅：“我若活著，這輩子餘下來的光陰都會來尋你報仇，我若死了，化作厲鬼也要日日夜夜膠葛謾罵你……你不殺我，今後定會悔怨莫及。”

但是 楚玉已經學會不安閒止臉上判定現在的情勢。便拉了下看得眼睛一眨不眨的流桑，問道：“誰會贏？”

“公主。”花錯望著楚玉，誠心道：“容止此人刻毒無情，即使在他身上破鈔再多的心血，也得不到半點至心相報，花錯疇前遭容止欺瞞，對公主多有不敬之處，也不苛求公主諒解，隻盼望公主不要像我這般，給人騙了這麼久。”

但是世人當中，最為心驚的，卻還是要數花錯，身處在疆場當中，他比戰局外的人更清楚地感遭到容止的可駭，更模糊有一種被製肘的愁悶感。容止的速率和力量都不算強，可駭的是他每一劍都恰到好處。打在他最弱的處所。

他言辭當中涓滴不帶火氣，仍然是那麼平平，花錯望著那雙溫和安好的眼眸，俄然間悲從中來，他雙目通紅，悲忿狂笑道：“容止，我謾罵你，終有一日，你會嚐到肝腸寸斷，心碎欲死的滋味！上天毫不會讓你如此清閒，終有一日必然會的！”

容止笑道：“請便。”對於花錯的威脅，他並冇有如何放在心上。

楚玉也是頭一次見容止這麼正式的與人過招比武，閃現出高超的劍術，忍不住看得入迷，固然不能看清兩人的每一個行動，但是大抵景象還是曉得的。

楚玉撿起桓遠的劍，翻來覆去細心看了一會，才謹慎握緊拿在手上，接著漸漸地走到容止身前。

烏黑血紅，相映極是斑斕，也極是慘烈。

花錯深吸一口氣，轉頭環顧四周，此時的他彷彿由仇恨鑄成，目光披髮著冰冷砭骨的寒意，隻在看到流桑和楚玉時，稍稍和暖一些，前者是不解事的小孩子，至於後者，在花錯的認知中，是跟他一樣被容止棍騙的不幸人。

言儘於此，他單手提劍，盤跚著朝遠處走去，紅色的背影在雪地裡垂垂變小，最後縮成一個小紅點，好像一滴凝固的血液，隱冇在荒涼的雪地裡。

將劍還給鶴絕後，他的目光便重新轉向了楚玉，一向重視著她的行動，就連墨香過來發言，他也分了一半兒心機望著她，這時見她走到馬車邊，拿起被他放在車邊的桓遠的佩劍，忍不住微微驚奇，出聲扣問。

他頓了頓，語氣微微和緩，神情倒是怨毒至極隧道：“我願終有一日，你會因為得不到甚麼而展轉反側，獲得了以後又日日夜夜惶恐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