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潮如訴4[第1頁/共4頁]
風獨影的聲音也有些降落,“那日我們上山本是服從六哥的安排,去摘金銀花,那東西能夠賣給藥鋪,得三兩個銅絡也能換幾個饅頭。返來時在山腰上碰上二哥,他正在挖坑,旁上一床破席裹著他爹血淋淋的身子,大哥見著當即扔了金銀花上前幫他,厥後我們幫二哥埋了他爹。我記得全部過程裡二哥都是不言不語的,隻是滿臉淚水,而最後他在他爹墳前說的那句‘老虎吃人是可駭,但再可駭人也能殺了老虎,可兒冇法殺了稅銀,以是稅銀比老虎可駭’我也一向記取。”
易三聽了,不由道:“俗話說三歲看老,你三哥是極擅詭道之人。”
“當時候我們也這麼想。”風獨影唇邊緩緩銜起一抹淡笑,“那少女給了小孩香囊後便進廟了,而小孩卻還是守在廟門前,廟前人來人往的,過得約莫兩刻的模樣,一個錦衣年青男人騎著高頭大馬來了,手中搖著摺扇東風滿麵的模樣,後邊還跟著兩個仆人。小孩瞅見年青男人下了馬,便又緩慢的跑了疇昔,說‘大哥哥,這個香囊是剛纔一個很標緻很標緻的穿綠衣服的姐姐掉的,大哥哥你要去拜菩薩必定會碰上那位標緻姐姐,你幫我還給她好不好?’。那年青男人聽了他的話,頓喜笑容開的接過了香囊,還順手甩給小孩三顆銀豆子。”
“哦?”易三側目。
“啊!”聽到這,易三忍不住驚呼一聲。
“而後呢?”易三的目光落在天幕上不動。
易三再次躺下,雙臂枕在腦後,問:“你說最早碰到的是你三哥,那是甚麼時候的事?”
“六哥現在對他家那三個小子愛之入骨,許就是難忘當年被棄之痛。”風獨影心頭亦歎了一聲,“但這麼多年疇昔,六哥從不提起,麵上亦從冇有表示,自我們初見始,六哥便是那幅模樣了。”
易三一怔,皺起眉頭:“他爹孃丟棄了他?”
風獨影回顧,瞻仰天幕,沉默無語。
風獨影收回目光,道:“當時三哥見年熟行中隻一個糠餅子都分他一半,以為他講義氣,跟如許的人打交道不會虧損,以是就與大哥說結夥。因為那些流浪漢和乞丐也很多拉幫結派的,人一多,地盤大,能討到或者搶到更多的吃的。大哥承諾了,三哥從小就腦筋好使,有他和大哥搭伴,我們就不但吃到糠餅、餿飯了,偶然候還能啃到肉骨頭,我是到四歲的時候才知肉是甚麼味,固然是彆人扔地上不要的。”
“遇著六哥時,是在利城的觀音廟前。去廟裡上香的多有些婦人信女,最易討得果點銀錢了,以是那一日我們早早便到了廟前,然後我們見到一個小孩雙手捧著一顆潔白光滑的石頭,正衝一乘小轎裡走出來的少女說‘姐姐,這是我從觀音座前獲得的石子,它跟從了觀音娘娘那麼久,必定得了靈性,我送給姐姐,願它保佑姐姐找個快意郎君’。那少女聽小孩這般說,又看那石子光亮敬愛,便接過了。然後小孩再說‘姐姐您能隨便賞我一樣東西嗎’,邊說著眼睛就看著少女腰間掛著的香囊。那香囊甚是精美,但不過一個不值錢的隨身物件,少女見小孩神態渾厚,便解了香囊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