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心事同漂泊4[第1頁/共2頁]

[注○5]《詩經?燕燕》（粗心：燕子雙飛，忽張忽馳展翅。這個女子出嫁，遠遠地送她到效外。垂垂望她望不見，淚下如雨。）

那等盛況，隻明示天下一件事―――風獨影與久遙結成佳耦。

那一日，不但是天子及六州六王七位兄長親派重臣攜巨禮前來，便是采蜚、南丹、齊桑、元戎、蒙成等各屬國、鄰國亦派來了使者恭賀風王大婚。

東風吹綠了草木，春雨潤紅了百花。

瞻望弗及，泣涕如雨。[注○5]

“七妹，這是四哥最後一次送你。”豐極瞭望瀾河，撫動手中玉笛悄悄自語。白玉似的手中一支白玉短笛，笛上墜著一枚墨玉墜子，瑩潤通透，如一泓墨色月輪。

好久，他取出袖中玉笛，臨風一曲，頓時瀾河之上笛音如微雨綿綿，紛繁灑落。

瀾河滾滾南去，不知悲楚，不知怠倦，淌過了春夏秋冬，淌過了光陰滄桑，無儘無休。

豐極走上馬車，走到河邊柳樹下，他衣袍如墨容顏如玉，立於垂柳之下，頓為那畫卷憑添了雍容氣度，隻是端倪間那抹不開的愁思又令畫卷籠上一層昏黃幽情。遠處漁船上有些漁家女兒窺得絲柳之下那無雙玉郎，一時不由都癡怔當場。

是以那日，風王宮裡鋪錦掛緞，鼓樂震天，宮人穿越如雲，來賓堂皇氣度。

到綠槐蟬咽，看小荷初露，便是夏季到臨。

他悄悄望著那滾滾南去的河水，望著天涯飛逝的白帆，直欲目光能再遠一些，可隨這河水這白帆直到青州而去。

翌年三月，桃李紛芳時，南片月娶謝茱為妃。

棲龍宮裡服侍著的宮女與內侍都輕手重腳的退出殿外，可才合起殿門，便聽得內裡一陣“砰砰鐺鐺”的玉碎聲，頓時驚得大家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但是那位能讓陛下低頭的玉先生已然分開，現在宮中又有誰能勸得了陛下呢？

鋪著墨綢的盤上，臥著一塊白璧，環形的玉身上鏤空砥礪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烏黑的羽翅鎏金以外還鑲有各色寶石，鳳目上嵌著赤紅的雞血石，白璧的內側貼著幾片碧玉雕成的梧桐葉，整塊璧玉流光溢彩富麗奪目。

[注○3]王勃《彆薛華》

[注○2]蘇軾《中秋月》

一曲《燕燕》，哀腸如訴，彷彿一層淡淡的卻抹不開的愁霧籠於江河上，讓人聞之傷懷。河邊的女兒，得聞此笛，得見此人，無不為之魂傾慕慕，可柳絲青紗下，那人正顧自“泣涕如雨”悲楚難禁，又安知彆人亦為他而癡心正結。

[注○1]柳永《憶帝京》

元鼎四年四月尾，風王到達青州，極新的雍容高雅的風王宮迎來了它的仆人。

“你們都退下。”東始修揮了揮手。

丹階之上，風獨影盛妝華服，頭戴大東天子禦賜的普天獨一無二的鳳翼翔天的“凰冠”，她負手而立，彷彿是傲視天下的鳳凰，崇高的凜然的俯視著腳下萬生萬物。百級丹階下，臣民、使節膜拜，賀聲震天，那恢宏場麵當得“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注○4]

七月初，風王宮迎來了第一宗大事亦是第一宗喪事―――風王與清徽君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