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影空來（出書版）_分節閱讀_56[第2頁/共4頁]

東始修步上圜丘，樂手們奏起“始平之章”，然後在婉轉的樂聲裡，祭天大典開端。

風獨影心頭又是巨跳，呆呆看著玉言天，“玉師早已推測了？”

群臣們漸漸回神，望向圜丘上聳峙如山的天子，思及前幾日梁、鳳等臣子的了局，一時竟是鴉雀無聲。有幾名樸重的禦史想行勸諫，卻見嚴玄向他們微微點頭。

玉言天抬手接過風獨影遞過的酒，先聞了聞，道：“梨花釀。”

“父親！”鳳無衣心頭大痛，終是忍不住慟哭。

玉言天拉開殿門，殿外的冬陽與北風同時湧入，明光裡伴著冷峻。他悄悄感喟一聲，“本日種因，他日成果。”

目睹著燔柴已畢，可東始修卻冇有洗手上香之意，而是回身麵向階下百官，朗聲道：“本日祭天，朕有一事要昭告六合。”

元鼎三年十一月，曾經權貴的五大師族，瞬息間便倒了梁、鳳兩家，並管宣、朱禮、周栗三位大臣撤職斬首，馬準、秦高、劉良、王清安、田承五位大臣撤職抄家。

皇逖兄妹幾人也麵麵相覷，不明以是。

玉言天稟開了淩霄殿後，便出了皇宮。穿街過巷，一起來到風府，府前正趕上提著幾副藥返來的杜康。

至此，已無挽回。

玉言天抬頭看著一樹梅花，道：“鳳凰兒，陪為師在這樹下賞梅喝酒如何？”

“玉師。”風獨影跨出版房。

玉言天昂首，看著滿村雪梅裡那輕巧翹飛的一抹翠綠，唇邊暴露一抹淡如浮雲的淺笑，看那青鳥飛落在風獨影的肩頭亦冇有詫異，隻是伸臂抬手，那青鳥歪頭望了他一眼，然後展翅飛起，落在他的手掌上，嗜喳啼鳴之餘還悄悄扇動羽翅，那姿勢顯得極是愉悅。

風獨影點頭，然後轉頭表示杜康去籌辦。

三層圓台的北麵正中為皇每上帝神牌位，其下一層東西兩側彆離是日月星鬥雲雨風雷牌位。各神位前皆供著玉、帛、牛、羊、豬、酒、果、菜肴等祭品及各禮器。圜丘的台階下，東西兩側設有編罄、編鐘、鎛鼓、篪、簫、塤、笛、琴、笙、瑟等樂器，現在樂手整齊擺列，顯得莊嚴持重。

鳳荏苒眼角排泄淚水，可身子卻紋絲不動。

“不管是亂世還是亂世，人所爭奪的無外乎名利權勢。”玉言天轉頭，目光空濛而悠遠的穿過屏風落向遠方，“有你們七人在朝，其彆人便永無出頭之日，為著本身的權與利，你們天然就是要拔去的眼中釘肉中刺。若天子冷淡冷待你們，群臣或不會逼得如此緊，可天子毫不肯如許做，若他真這麼做了，你們八人交誼定然生變，稍有差池便是君戮臣、臣反君的死局。不管哪一種挑選，都不能分身其美，以是當年分開之際你們相詢時為師閉口不提。”

玉言天看著風獨影的神采，顯得極其安靜，“你們八人是我一手教出的，這天下最體味你們的天然是為師。”

玉言天聞言移眸看她。

圜丘之上，早已籌辦安妥。

拂曉時分，齋宮裡鳴太和鐘。

而皇逖、安好遠、豐極、白意馬、華荊台、風獨影、南片月七人倒是表情龐大非常。封王授國，多麼尊榮之事，可他們現在杳無憂色，仰首望著圜丘之上的東始修，心底裡升起哀傷與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