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影空來(出書版)_分節閱讀_60[第2頁/共5頁]
“……”事發俄然,香儀驚嚇得張口欲叫,可脖子上刹時便按上一隻手,將她衝到喉間的喊叫聲生生扼住,然背麵暈目炫間,隻感覺身子一陣輕飄飄的後退。待到她能再看清時,便見麵前立著一名白衣女子,長眉鳳目,容如冷月,清豔豐神,卻周身一股淩厲嚴肅的氣勢,香儀隻看一眼便再也不敢昂首,膝下一軟,已拜倒在地,“奴婢拜見風王。”雖冇有見過,可完整不需求問,便可知這人間、這風王宮裡,有如此氣韻的隻要一人 ―― 青州風王風獨影!
“起來。”風獨影丟下一句,看也冇看地上跪著的香儀,便抬步拜彆。
半晌,久遙看著她道:“你叫我不哭,可小女人你又為何哭?”
顛末章華園時猛地傳來“砰!”的碎裂聲,沉寂當中便顯得格外的響,嚇得香儀身一顫,差點丟了手中宮燈。驚魂未定時,鼻端忽聞著一股酒香,明顯方纔摔碎的定是酒罈,因而想這不知是哪個宮人如此膽小在偷酒喝,還這般不謹慎打爛了酒罈,這麼一想,便籌算作不知走過。
“清……清徽君,您彆哭了。”香儀終是忍不住出聲。
香儀看著那張麵孔上儘是淚痕,偏生還是俊美得懾人,不由得又是看呆了。
燕燕於飛,差池其羽。
雖是分開了帝都,可到了這青州,久遙卻未曾暢懷,亡族之痛殺親之仇無時無刻不繚繞在心,日日借酒澆愁,夜夜惡夢相擾,沉湎於哀思懊悔當中不成自拔,如此以往,倒真要應了“生不如死”這話。
亭裡跪著的香儀直到他們走得不見影時才起家,站起家隻覺膝下痛疼,可更疼的倒是手,方纔驚亂中竟是下死力抓著燈柄,這刻覺醒,隻覺手指麻痛非常。回顧看著亭中曾臥有那名男人的欄台,倏忽瞭然他的身份――清徽君――風王的夫婿。
香儀比來幾天,常常顛末章華園時老是放輕手腳豎起耳朵,便是鼻子也比昔日活絡很多,隻可惜兩三日疇昔了,隻聞得草木花香,再未曾聞得有酒香。
同年十月,豐極娶雍州望族杜氏女為妃。
翌年三月,桃李紛芳時,南片月娶謝策為妃。
“送他歸去。”
她悄悄站著,悄悄看著。
那夜,鳳影宮的燈又是半夜才熄。
久遙看看亭外,道:“你不如說你方纔掉湖裡了,這也比說下雨淋的來得可靠啊。”
如畫般憂美。
那一刻,望著那雙眼睛,香儀隻感覺六合重放光亮,是如此的清澈灼目。
香儀聞言,頓臉紅的辯白,“我……我纔沒哭!”
莫非是……
十2、悲歡一線隔2
元鼎五年四月中旬,戌時。
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落日落下,夜幕緩降,香儀也隻是悄悄站著,健忘了身外世事。
看著這張悄悄睡去的麵龐,香儀隻感覺胸口如有7、八隻小鹿在撞著,撞得她神癡魂呆,不知今是何夕,不知身在何地,隻感覺看著這張臉,看著這小我,便可到天荒地老滄海桑田。不知不覺中,她情不自禁伸脫手去,想碰一碰那張臉,想曉得這是她的幻覺,還是世上真有如此美得近於神靈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