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柳氏算帳法[第3頁/共6頁]

黃九姑竟然點頭，道：“懷翠的兩個叔叔都在金陵，去金陵，必能與我女兒尋個好丈夫。”

李知遠把小青陽架在脖上，守在屏風外頭的一張方桌邊上，瞥見耀宗，兄弟兩個一齊招手，笑喊道：“二哥，這裡，這裡。”

“使得。奴想買兩幅書畫與外子賞玩，敢問王翰林，府上書房裡那幅折桂圖，五百兩可夠？”

耀祖瞪她，道：“上學原是功德，一則金陵太遠，二則兩個女孩兒在金陵，也不放心。還是算了罷。”

柳氏看懷翠倒還紮眼，含笑拉著她的手，道：“看你的妝有點糊了，走，到嬸嬸屋裡洗把臉去。”懷翠原是不想在屋裡待的，就順水推舟讓柳氏拉走，出來瞥見趙恒在院子裡，她瞄一眼，跟著柳氏進正房了。玉薇恰好過來，便跟在柳氏的背麵出來了。

“帳麵上是我們多。”黃氏不滿的說：“但是我們實際上得了多少？耀宗得了多少？他手裡足有七八千的現銀,另有幾十頃地！我們呢？我們要嫁三個女兒,還要給你贍養兩個孫子,我們隻要幾百兩銀，幾頃地。這點錢休說替玉珠雪珠備嫁奩,吃穿都不敷。”

玉輪已經升上牆頭，柳氏讓使女們把燈都撤走，便感覺白霜滿地。滿院子都是桂花香，茶香，一陣一陣的冷風吹過，吹得民氣裡癢癢的。

“便是有陪嫁，如果似姑媽和你九阿姨那般，也過不了幾年。”柳氏送玉薇到門口，回身笑道：“我這裡有條發財的門路，隻是極要刻苦。如果耀祖能吃得苦頭，便叫耀宗借他一二千兩銀的本錢，苦三五年，極少也有二三萬銀子的進帳，玉珠她們的嫁奩便不愁了，耀祖兩口兒吃了苦頭，想來也能收心做人家。”

柳氏把小匣上的封條扯去，笑道：“實是冇想到，過了十來年，這篇帳還能重見天日。當年盤點遺產，記的這帳，是黃家人做的見證，也冇有少寫，也冇有多算。我們先看這地，陪嫁地原有五頃，鋪子本金利金折現，聽講厥後又買了十頃地，一共十五頃良田。另有曲池幾個鋪子，我們就非論了。隻算算這十五頃地一年有多少利錢。精華，你翻你阿誰小莊，看中等地步取租是如何算的，一年多少利錢。”

柳氏便道：“這般，我寫信到金陵去尋人辦理？”

柳氏把他父子兩個各看一眼，笑著開口道：“當年我把大姐的遺產盤點以後，是留了一篇帳的，本日人來的齊備，倒無妨把這帳算一算。精華，你去我屋裡把阿誰雜物箱子翻一翻，看有個有封條的小匣撿來，再把給你陪嫁的阿誰小莊的年帳也一併帶來。”

柳氏一笑，道：“我曉得你夾在我和耀祖中間難堪，你不怨我，我纔敢如此行事。另有一事，老爺莫忘了。玉珠她們幾個，都未曾端莊上學。替她們備嫁奩的事我們不好直領受，倒是極該送她們去上個學。你說呢？”

精華憐憫的看著懷翠，懷翠低下頭，隻道：“姨爹，我們陪玉珠去上學，可好？”

王翰林點頭應了，道：“如果你情願，姨爹還能設法，給你在女學謀份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