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天高三尺潘青天[第2頁/共6頁]

精華道：“你要尋他到梅裡鎮去。”

“他――他說了又不算。”精華隻是點頭，沉默了一會，道：“你阿誰碾房，還是辦起來呀。”

精華打馬便跑，笑道：“好。”一個好字說遠，已是跑到十丈開外。

潘菘居高監下，嘲笑道：“趙世兄也是你叫的？”

精華又羞又惱，李知遠把她護到身後，道：“趙世兄原不在這裡。”

“母親把青陽送到府裡書院讀書，總要到正月才氣回家罷。”李知遠笑道：“你但是悶了？恰好下午得閒，我陪你逛逛何如？”

“這倒是。”提到大房精華甚覺煩惱，

官道上人來人去，大多是搬場的人。幾口之家帶一輛牛車，車上載著箱櫃被臥，有的車上另有白叟孩子。青壯們推車的有之，挑擔的也有，便是那幾歲的孩兒，不是趕著雞鴨，就是牽著豬羊，非論大人小孩子，臉上俱是一副苦像。便是偶有幾個和李知遠踢球瞭解的少年，瞥見李知遠也不過遠遠打個號召罷了，全無疇前無憂無慮的笑容。

李知遠扶著精華上馬，笑道：“阮小七，這十幾日不見你，在那裡發財？”

精華走到一匹栗色小馬身邊，拍拍馬頭，笑問：“為甚麼要賣馬？”

柳氏將出晉王的信把王翰林看過，道：“八百兩買了我們這個宅子，限三日搬。滿縣的人都盯著我們兩家呢，我們隻尋不到合意的宅子。潘家那孩子隻拿我們冇體例，尋李大人本家的倒黴去了。”

撥去了李臭蟲這個刺頭，富春縣裡的鄉紳們俱都戰戰兢兢，任由潘將軍搓圓捏扁。萬年藏下的人丁地盤都被清查出來，凡是挨著些邊的鄉紳們，俱都收監，便是有門路又使錢的，也不肯放。王翰林一行從秋光亮媚的金陵返來，纔回曲池地界，就聽得路人儘在吟哦兩句打油詩，叫做：“潘將軍勇捉臭蟲，富春縣天高三尺”。

潘曉霜把眸子轉得幾轉，嘲笑道：“你唬我呢。我便出來搜一搜，又怎地？”縱馬進門，順手還使鞭子把門邊的那張舊桌上的茶壺抽落到地下。瓷片碎了一地，茶水四濺。剛好精華本日穿的是一條石榴紅羅裙，濺上拳頭那麼大一塊茶漬，就透出裡頭的紅綾褲花腔出來。

李知遠固然老成，倒是不捨得掃精華的興，慷然允了，上馬執鞭，指著劈麵的村落道：“從村莊背麵繞疇昔，就是通縣城的官道。我們到官道就迴轉，好不好？”

“潘太師權傾天下，潘賢妃寵冠後宮，他家後輩放肆不免。”李知遠長歎一口氣，道：“隻看趙世兄還要讓著那位潘蜜斯三分，就曉得了。”

阮貨郎笑道：“跑穿了鞋底，都冇有做成一樁大買賣。本日我去梅裡想尋你們踢球耍子，看鎮口都冇有人，以是見了你就想問問，今後還踢球否？”

李知遠點點頭，道：“你保重身材，家裡長幼都盼你安然返來，莫要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