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有鳳來儀[第2頁/共5頁]

精華對姑父張伯遠的脾氣略有所聞。當年祖父主持富春書院，以為張伯遠有宰相之才，便把小女兒許給他。誰知書院裡的門生接二連三考取功名，隻要他累第不中，是以這位才子老來性子更加瘋狷。

“這都是甚麼親戚！”柳氏怒道：“快令人去縣裡把老爺請返來，他的親戚他打發了，我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閒事。”

精華趕緊承諾，隨喊了幾個婆子和幾個小丫頭，由老田媽帶路，到第四進西院，甫一進門，便笑道：“三位哥哥好，妹子來幫手來了。”

“算好了。”精華就將帳本挪到母親麵前，又道：“女兒去大哥屋裡瞧瞧清算的如何樣。”便笑著跑開了。

“精華mm。”年紀最大的耀文曾到京裡看望過叔父，認得精華，笑道：“我是你三哥，這是你五哥，那是你表哥文才。”

“張家建祠堂，伯遠為了湊分子錢把屋子典掉了……冇有處所住，大哥接我們歸去住。”姑太太慚愧難當，臉漲得通紅，“他和大嫂吵架，我們在大哥那邊住不下去了。”姑太太結結巴巴道：“二哥，你借幾間屋與我們住，我會勸他不要和二哥吵架的。”

“三哥，五哥，文才表哥。”精華笑盈盈萬福，“哥哥們請歇一會，這些事情讓我們來吧。”

“不知。”柳氏指著一桌子攤開的帳本道：“我這裡忙的丟不開手，又怕你兒子多心我去數他的箱籠，以是我也未曾令人到前麵看。是精華聞聲喧華聲過來和我說，我才使的老田媽去瞧瞧。一見是令妹夫，我就令人喊你返來了。”

精華愁眉苦臉拿起筆，想了想把椅子踢開，寫了幾筆，又道：“手痠。”將筆擱下，提著裙子跑到樓上，從窗縫裡看外頭。公然大哥和一個婦人並肩站在東院當中，批示著管家們在搬箱子。院子四角堆著四堆箱籠等物，看上去大哥身家豐富的很。倒是隔壁二哥院子裡幾小我很風趣。一個戴綠色折上巾的鬍子在院子當中對著幾個管家指手畫腳，一個婦人拉著他的衣袖不讓他發言。剩下來的三個年青人手裡都舉著本書坐在廊下點頭晃腦的念。一堆箱子鋪蓋堆在院子當中都無人管。

那婆子指指後邊，道：“在二少爺院裡罵人呐。”

“我讓海棠去老田媽那邊要鎖去了。大伯家的兩位堂兄要在我家暫住，爹爹說讓他們住在二哥這裡。”精華指著正房道：“二哥不喜好人家動他東西，正房可不能給彆人住。清算好了先鎖起來罷。”

姑老爺橫了老婆一眼，道：“這裡冇有你說話的處所，你去背麵清算屋子去！”

王翰林將侄兒和外甥打發還去清算行李，將妹子請到梧桐院裡正房坐下，方問她：“伯遠陪著孩子們過來也罷了，你如何也跟著他混鬨？”

精華就叫這個小丫頭去老田媽那邊要幾把鎖送到梨蕊那邊去，她單獨一個先到大哥的院子門口，一個婆子攔住了道：“請了好幾個裱糊匠在糊板壁，二蜜斯待清算好了再來瞧？”

王氏不由退了兩步，眼圈兒已是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