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一對活寶[第3頁/共6頁]

精華感覺人家兄妹說梯己話，如果不相乾的人，聽幾句也還罷了，但是明顯昨日才鬨過一場，她在隔桌聽人家說話就不是君子所為了，便揚聲問：“但是賢表兄和清表姐在隔座？”

柳一丁捱了罵，反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縫，快歡愉活親身去換了一輛綠綢車壁黑頂的馬車來。

台階下，席八娘和杜九娘看到五姨滿麵怒容都低下頭讓步到一邊，五姨也不斷下，略把頭點一點，快步疾走。

“嚶嚶，哥哥，我們冇有爹孃，大師都瞧不起我們。”清蜜斯的聲音適時插了出去，忽高忽低，甚是煩人。柳五姨的腳步驀地加快。屋裡不曉得誰把甚麼東西俄然摔碎了，高山數聲脆響。饒是精華見多識廣，也嚇的腳底一滑，下台階時差點崴腳。

“公然似哥哥說的普通。現在哥哥免了管事的苦差，又讓我們本身尋住處，實是有麵子呢。”這是清妹的聲音，如果不哭不鬨不用心撒嬌，她的聲音也算得好聽。

精華這裡才坐下，早有一個傳菜的小廝托著數隻琉璃楞碗過來，背麵跟著一個仙顏少婦，握著一個赤手巾的包兒，快手快腳在精華前麵擺上烏木筷銀湯勺，銀碟兒兔毫盞。又是淺淺幾琉璃碗的湯羹肉羹。隻這麼一會工夫，方纔阿誰林嫂子已是取了菜單來，精華翻開菜單點了幾樣點心，又對著桌上的幾碗羹湯點了一點，表示留下一碗。那小廝看精華甚是在行，就跟少婦合力把那幾碗都撤下去了，重又奉上一壺茶來。

席五郎替賢少爺添酒，笑勸道：“蕭兄學問是好的，隻要去考，必中。”

賢少爺嘲笑數聲，正色道：“學問好也不見得就能考得取。一來學問天然是要好，二來也是運氣，便是學問不如何樣的，如果運氣來了，考官偏看他的文章入眼，就把他取了也是有的。”

福壽承諾一聲，立即就去了。柳五姨看到精華謹慎翼翼捧著藥碗上來，不由歎了一口氣。精華和賢兒清兒都是老太爺的外孫，都是一樣的小人兒，誰又比誰崇高多少？但是因為母親教養的分歧，三個孩子就分了天上地下，精華便曉得心疼長輩，行事妥貼，能替長輩分憂；那兩個無事還要攪出事來，不是哭就是鬨，不時都要長輩替他們操心。精華低頭以手背貼在藥碗邊試冷熱，嘴角微抿，用心溫馨的模樣多麼溫婉。五姨心中一暖，柔聲問：“你今兒就去城裡逛？”

席五郎少年心性，內心也是想讀書科舉的，聞言慼慼，飲了一大杯，歎道：“本年新君即位，必然是要開恩科的。可惜我是回不得故鄉考了。你故鄉是泉州的罷，離著也近，你是籌算歸去考？”

那小廝極有眼色，帶著笑湊上來，道：“幾位哥哥隨我來，那背麵有座兒，坐在那邊恰好能瞥見樓梯。小娘子有事喊你們也便利。”

賢少爺正煩呢，聞言惱道：“你懂甚麼，會哭的孩子纔有飯吃。柳家上高低下這麼多人，個個都是捧高踩低的，我們如果不經常鬨一鬨，是小我都要來踩你一腳，你連碗熱茶飯都吃不到口裡。叫你做甚麼你就做甚麼，哪來那麼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