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夜宴[第1頁/共3頁]
精華坐在桌邊,猶在抹淚。王翰林坐在一邊看書,一看柳氏出去,忙問:“耀祖如何樣了?傷的可重?”
王氏長歎一口氣,道:“你好好勤奮罷,你考中了舉人,娘纔有臉去處你二舅求親。”
柳氏撲哧笑出聲來,嗔道:“都是你兒子,打耀宗你捨得,耀祖又不捨得了,偏疼。”
“我……”文才放下碗筷,“我問問她。”
精華本來就委曲,爹爹這般一說,撐不住就哭了,王翰林拍著女兒的背,冇口兒哄她,又說與她買頭標緻的小毛驢,又申明日帶她去縣城耍,極是慣她。王翰林這般造作,一來實是心疼這個女兒,二來也是要教兒子媳婦並親戚們曉得:精華是他的掌上明珠,誰也欺負不得。
黃氏是耀祖二舅的小女兒,當年耀祖因為公公不肯娶居孀的九姑大鬨了一場的事情她是曉得的。 厥後和耀祖結婚在京裡住了兩個月,柳氏待她們小兩口一向客客氣氣的,是耀祖總和柳氏過不去她也清楚。提及來,每年過年之前公公寄信與大伯,柳氏也不忘寄些衣料金飾與兒媳,麵子上做的並不比親婆婆差多少。她自已在鄉間住著,不過屋子侷促些,手裡又有錢,又冇有婆婆管,和大伯家的妯娌比起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是以她在內心感覺柳氏還不錯,本日耀祖實在是過了些,她本想疇昔攔著不讓耀祖亂髮言,但看柳氏和精華都是一副冇聞聲的模樣,較著是要息事寧人。她也樂得裝聽不見,希冀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最好。隻禁著幾個孩子,不準他們出聲。
柳氏曉得老爺這頓鞭子已是替她和女兒出了氣,她需求出來替老爺圓個場纔好,便使了個眼色與女兒。疇前二少爺在家調皮冇少挨翰林老爺的皮鞭,柳氏和精華替二少爺討情是常有的事,母女兩個看眼色行事是慣了的。精華看母親表示她討情,心中即使萬般不甘心,還是咬著牙跪到父親麵前,懇求道:“大哥曉得錯了,爹爹莫打他了。”
且不提精華和梨蕊籌議與耀宗做衣裳,隻說第四進西院裡,王氏將盤裡的魚肚肉夾到兒子碗裡,語重心長道:“我們家窮的都冇有屋住,精華便是冇有許人,你二舅那樣嬌慣她,也不會捨得她嫁到我家來刻苦的。”
王翰林聽是那些混帳話實是惱了。本日一家團聚,耀祖板著一張冷臉,他本來就想說兒子,不過在孫子麵前給大兒子留麵子。他還來不及發作,偏耀文又說了耀祖幾句,耀祖竟然說精華不是他娘生的,言下之意不是同母所出便不認精華這個妹子了,這清楚是不把他這個父親當回事。王翰林忍無可忍,怒喝道:“住嘴。快請家法來,我本日要把這個不認父親的禽獸打死!”
柳氏本來一肚子惱火,看到老爺各式哄女兒,那心頭火便消去了大半。她本來就是見機的人,忙把兒媳婦和孫男孫女拉起來,又叮嚀人把大少爺解下來背歸去,又連續聲叫請個跌打郎中來。耀文揹著人把耀廷好生抱怨,兩個跟著耀祖走了。王氏看哥哥疼女兒的乾勁,曉得哥哥是不會把女兒許給本身兒子的,拉著悶悶不樂的文才也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