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春風一渡[第1頁/共4頁]
死了死了!明天真的要死了!
段波紋的客人大多是半隻腳進了棺材的故鄉夥,家裡的填房都不曉得納了幾個,貪著小女人家的清靈動聽才經常點她作陪,幸虧各個都是豪闊的主兒。隻是段波紋現在也有十八了,怕是再過個幾年人老珠黃,身價隻會愈發低了下去。
你說你說,這如果良家女子,還可說她是個純潔節女,可段波紋戔戔一個北裡院裡的殘花敗柳,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雙朱唇萬人嘗,眼下這又是鬨的哪出!
今兒的月色倒是不錯,想來城西的桂花也將近開了。
段波紋倒底冇有死成,眼看著薄薄的身子骨就像枝頭落葉普通就要墜地了,不知打哪兒冒出一個黑衣的軍人,使的竟是平凡人隻在茶館話本中才聽聞過的輕功。隻見他一步上前,足尖在地上一點,身子就飛了起來,接住了女人家半空墜落的身子,然後在空中打了個轉,穩穩落了地。
何況讀書人最是有著歪歪腸子,曾多少時,有一香客自命不凡,狷介卓然,與她巫山*以後,竟順手牽羊,連她這煙花女子的金飾也偷了去,當真貽笑風雅!
段波紋的謹慎肝顫了顫,一顆七巧小巧心轉了又轉,怕是前幾日瞞著媽媽多收了徐掌櫃的銀錢,這事兒被媽媽給曉得了,媽媽是用心在給她使難子。
不過是為了一口活人飯一件蔽體衣,而逢場作戲罷了,既然是各取所需,那這便是樁好買賣。
一個是一往情深,卻老是為情所困。
本身啊,還真是個矯情的女人。一邊想著,一邊抹開了指尖的胭脂,將鏡子裡的本身細細地打量了一番,這才搖著竹骨小扇,一挪一挪地上了閣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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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世上有哪個妓子是真的純潔嬌羞的?好笑。
你說她為何冇有尋死覓活,哭鬨抵擋?和阿爹在一起之時,五天有四天冇飯吃是常有的事。餓極了連狗碗裡的吃食也搶來吃,清一閣裡吃得飽穿得暖,何必庸人自擾。
伸出細白的手指彈了彈那疲軟的事物,這故鄉夥畢竟已經上了年紀,現下一宣泄,怕是今晚都不成能再重整旗鼓了,不由起了幾分憐憫。
那故鄉夥被勾得喉嚨緊了又緊,偏就愛她那非論多少次的魚水之歡後,還是那般的純潔嬌羞。
筆者不肯就此呆過,究竟上即使豪情上世人得誌,日子卻還是實打實要過的。
媽媽說的話可不能全信。段波紋想,她生得冇渠芙標緻,性子又冇柳腰火辣,比不上解語那般曉得男民氣機,吃這口飯委實不輕易。
但段波紋感覺,兩人各有各的美法,總之,都比她美。
段波紋的視野從麵前的風景飄忽地移向窗外。望向那一江秋水,在夜幕中倒映著河邊的燈紅酒綠。鶯歌燕舞。
唔,總之,是個很費事的人物。
段波紋十歲的時候,被阿爹賣給了清一閣,跟著這天下第一美人學習如何做一個妓子。
待溫存過後,倒是利落地給了她兩張銀票,又狠狠地捏了捏她的屁股,這纔回身拜彆。